不太对劲,洛云升反应过来即刻朝容渊投去了探究的目光。
容渊被他看得眉头一皱,“怎么,庸王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洛云升缓缓摇头,咽下到口的话:“倒是你挺可疑的。”
如果庸王是杀人者手中的一把刀,是暗棋明下专防外人的靶子,那打这个靶子反倒是打草惊蛇的愚蠢之行了,但若不打这个靶子……哈,洛云升低笑一声,“真是好手段、好心机,动庸王是打草惊蛇,不动是主动给对方暗渡陈仓的机会。”
“王爷,你们皇家玩起阴谋诡计来还真脏啊。”洛云升嘲讽般地赞美了容渊全家,结果不肖子孙毫不忌讳地接了他的话:“所以庸王,不动也得动。”
“动得好了,便是引蛇出洞。”
容渊胸有成竹似乎已经有了谋划,洛云升却没接话,更没试图揣测他的“计划”。
说要整肃江山是因为他出身现代对后世的律法、文明很有自信,相信凭借现代知识能创造一个更繁盛的时代。但他毕竟不是阴谋诡计专业毕业,不知道自己和这些整天浸在阴谋诡计里的野心家、阴谋家们斗起来能平安走过多少招。
术业有专攻,洛云升很有分寸地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前停下脚步,转身回到自己的舒适区。
他不爱好存在主义哲学,脱离原来高压的生活环境后觉得能安稳度日也不错。唯一的那点野心也就是希望这个国家能过上安稳日子的人多一点。
咽下最后一口冰酪,洛云升起身伸了个懒腰保持清醒,望着一池子金红的鲤鱼洒下把鱼食,话家常似的和容渊商量:“你我在这里说来说去都只是猜测,真相还得劳烦王爷多上心。”
话是这么说,但无论他还是容渊心中都有一个猜测,这世间敢把庸王当靶子使的人又能有几个?
答案三选一,排除法就可以做。
但洛云升觉得不该他来做,他的工作是用系统验真,打配合搞支援。
追寻真相的要务落到容渊身上,容渊一愣,脸上的表情木了一下倒是看起来和善多了,“你如此在乎却不打算参与,为什么?”
为什么?洛云升想,容渊问了个好问题。
他也想问自己为什么选择了逃避。
一把鱼食下水,贪吃的鲤鱼发现这亭沿流水旁有大餐,纷纷挤过来,上演鲤鱼出水的好戏,但导演这出戏的人却无心观赏,只从冥冥之中思索出个模糊的大概:
如果他一直搅合在这些争斗里,或许要不了多久,那些引以为傲的所谓“良心”“道德”“正义”就会如水滴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想承认这份懦弱,哪怕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那个人,没有母亲,没有渣爹,没有弟弟,他不需要再戴上完美的面具,当人一套背人一套地去争取什么,有些东西也已经改不掉了,像刻在骨头里。
他便是不愿承认,他如此在乎那些脆弱的良心道德,希望它们托举着他,在这黑暗世道里窥探微弱的光明。
洛云升想,我是个伪善的人。
继而想,这也没什么,论迹不论心,如果人可以伪善一辈子,到死的时候也是个值得称颂的好人了。
就像他为那人挡刀是为了利用那人廉价的愧疚,换取总经理的位置,可惜,棋差一着因此而死,大抵……
洛云升想象不出那惯爱伪装深情的人会怎么想为他而死的自己,系统读不懂人心,以为宿主真的想知道答案,高高兴兴跳出来解了这难题。
“宿主变成原世界主角攻的白月光了哦!”
“很好的完成了角色任务,成功取得了新生的机会来到这个世界重新开始!”
骤然知道自己也是小说中的一个角色,洛云升立时僵住,脸色青白变幻。
哪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