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其实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他们都没有经历过幸福的?童年, 硬要相比,大抵还是他拥有的?温馨时光要多些?。
洛云升反倒更像在苦水里泡大的?小孩儿,杏仁味,苦涩带一点香甜。
“不想去的?话就回吧,她看起来很健康还有心情说法?,似乎也没有一定要见你。”
这时候释法?从?说法?的?内室走出来,走到洛云升和容渊面前,带着客气?的?笑,感觉不太客气?,尤其不与容渊见外。
“惠安大师佛法?精深,法?意玄妙,大抵还要些?时间才能说完,院子冷,二?位与我去旁边的?禅室等?吧。”
来都来了?,洛云升终究还是没走,跟着释法?去了?禅院,对?容渊则说的?是:“说法?是正经事,没工夫搭理我也实属正常。”
容渊不置可否。
至少?在他看来,洛云升的?安危肯定比平日这些?事务重要,但想想自己日常也是在军营里待的?时间更多,便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在禅室听释法?讲了?好几个有趣的?佛理故事,足等?了?近一个时辰,白氏,白婉,也便是今日的?惠安大师才到了?禅室。
释法?硬将容渊拉走,禅室内只剩洛云升与他的?“母亲”四目相对?。
两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外向的?性?格,又或者多年不见凑到一起确实没什么话说,一时之?间禅室内气?氛有些?尴尬。
洛云升不知道该叫娘还是母亲,不敢先?开口,只得在沉默中细细观察起他这辈子“母亲”。
白婉只穿了?一身素衣,看起来丝毫不保暖,面上略施粉黛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觉素净,有几分出尘的?意味。
三十八岁的?年纪在古代?其实已?经能做奶奶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只依稀间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华。
但那都像一缕黄沙,早吹散了?。
洛云升与她对?视,没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自己作?为“儿子”的?特殊,仿佛“洛云升”在她眼里与其他听禅释道的?香客无甚不同。
念珠碰着念珠,发出“哒哒”的?响声,时间逝去,洛云升本有些?杂乱的?心绪逐渐安定下来,仿佛回到上辈子去“修禅”的?时候,生出几分睡意。
但这个节骨眼上显然不适合入睡,洛云升思索一番后起身,将身上披着的?大氅褪下来,给白婉披上。
灵隐寺不讲究苦修,但也不会特意给香客烧地龙取暖,骤然脱了?大氅,洛云升觉出些?微冷意,更为白婉如今的?处境感到难过,曾几何时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变成寒冷中也面色不改的?惠安大师,想来吃了?许多苦。
白婉披着大氅,片刻摇了?摇头,将之?还给洛云升,示意他披上。
长了?老茧的?手?擦过洛云升的?手?背,让他想起自己常年劳作?的?母亲。
“我已?经习惯了?,大氅还是你披着吧,回头若冷着病着难免要求人照顾,你如今的?处境……还是珍重自己。”
白婉言语间早与这个十多年未见的?儿子生疏,洛云升却忽地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该称呼自己什么,大家都有一样的?烦恼,那便等?于没有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