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发?昏厥的原因?不尽相同,现在没?有判断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昏厥,霍音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周围人不停地催促,她像是被架在火上,不得不颤着?手试图去掐一下阿嬷的人中。
从她身前将手伸到半米外阿嬷的身前,短短的五十公分距离,霍音却觉得异常远。
每一秒都是紧张煎熬。
手指已经接触到阿嬷的人中,还?没?按下,倏然感觉到手腕一凉,握住她手腕的手力道一加,十分轻巧地就将她从阿嬷跟前扯开。
霍音被这力道拉起身,站稳后,才后知后觉地看向阿嬷躺在地的方向。
穿黑色夹克的高瘦年轻男人,此时正?背对着?她,伞骨一般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过颈动脉,冲站在旁边的其他人询问:
“各位,有人刚刚在患者身边吗?”
很快有人回答:“我,我们一起跳广场舞的,我刚刚就在她旁边。”
“OK,”
程嘉让一面低头检查患者情况,一面问道,
“患者晕倒之前,有没?有表现出不适症状?或者,有没?有向您表达过身体不适?”
“我想想啊,有好像还?真?有,我刚刚看到她腿、腿好像在抖,我就说你要么先歇歇,然后她说没?事,老毛病了?……”
“脸色呢?”
“好像,好像有点白??”
“好的。”
来来回回问了?好几个问题,年轻男人才闭口不言。
程嘉让单膝蹲在地上,听完最后一句,凑到老阿嬷身前,一边扶住后脑和腰,一面转头看过来。
霍音收回目光的时候,却恰好听到程嘉让再度开口。
“愣着?干什么,来搭把?手。”
她起初并?没?反应过来是在叫她,直到对方干脆直接点到她的名。
“霍音。”
似乎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她的名字,分明是同样的、从小到大听人喊过千次万次的名字,从他口中喊出,却好像殊为不同。
像五月清冽的泉。
霍音不禁愣了?愣,下意识小声询问:
“啊。什么?”
“来帮忙。”
“……好。”
扶着?老阿嬷坐起身以后,程嘉让又开口疏散人群,让周围的环境尽量回归空旷。
做完这些,他才再次向霍音看过来,冷峻的面容看不出情绪,低声将霍音从神游中拉回现实:
“有糖么?”
他在问她。
老阿嬷可能是患有低血糖。
在热心人送来热糖水喂下之后,阿嬷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县医院的救护车来了?之后,霍音看着?程嘉让同来的医生报完患者基本情况,老阿嬷被顺利送上救护车之后,便预备回家。
未曾想她可能在地上蹲了?太久,甫一起身,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姿不稳地踉跄几下,险些也要摔倒出去。
千钧一发?之间。
倏然被一只有力的臂膀一把?揽住,随着?冲力,一不小心撞到对方坚硬的胸膛上。
皖南的天气湿冷。
男人的夹克衫像刚刚从冰窖里取出来似的,凉的不可思议。
霍音侧脸贴在程嘉让的黑色夹克衫上,耳朵刚好落在对方左胸前,隔着?层层衣料,恍惚间,好像听得见对方潮水奔涌一般的心跳声。
整个鼻间,是男人灼热的体温和浅淡的烟草香。
她被刚刚险些摔倒吓到,本能地拉住对方的衣摆。
隔着?呼吸之间存留在空气中的白?色烟气。
抬眼看过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