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管教授因为年迈不能够第?一时间打开门,没有管是不是因为剧烈敲门吵到其他房间的租客。
仿佛没有痛感似的,疯狂敲教授房间的门。
连声音也有些?失控:
“教授,来D国之前,您告诉我少则八个月多则一年,从我们来的那?天算到今天,整整一年零八个月,快要两年的时间,昨天告诉我可以回国,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是今天又告诉我不可以。”
“教授,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回去啊。”
虽然隔着一扇厚厚的门板。
她还是听见了房间里面,教授无力的一声叹息。
“小霍,对不起。”
“这次给的消息是全国封锁,暂时不可以有任何人出入国境。”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
……
霍音后?来为那?时候的情绪失控向教授道过歉。
可是后?来被迫留在D国边陲小城的每一天,都?令她无比绝望。
D国疫情本就严重,突然的爆发更?是让D国不堪重负。
所有人被强制隔离在居所,霍音跟程嘉让也几乎陷入“断联”状态。
他在刚得知她无法出境的时候,给她发了一句“我会去接你的,阿音,我会去接你。”
然后?就失去了消息。
在D国“暗无天日”的隔离生活里,霍音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将他们在这里拍摄记录下来的所有资料整合,写了一篇徐教授看过拍手称赞的新闻稿。
稿子发到国内交由余响刊报的那?天,小城解封了。
霍音听见小楼楼下跟她相熟的那?个八岁当地女孩站在院子里大声喊她,小女孩用霍音教她的蹩脚中文蹦字儿似的跟霍音说。
“阿音,你快去看,来了一个好漂亮的中国医生。”
小女孩还弄不清“漂亮”的用法。
可是霍音鬼使神?差就跟着她出了门。
然后?在小城那?条破败的主干街道上,看见夕阳斜影照在一个穿着白?蓝相间防护服,正摘了口罩倚在马路边笔直的白?桦树上抽烟的男人。
那?天她知道程嘉让参加西国的医疗援助团,远隔万里来到D国,没日没夜地救人一个多月,终于在解封的第?一天,见到了她。
他看她的第?一眼,眼睛一瞬间就红掉。
拿开烟直愣愣地看她,大概是太久没见。
他哑着嗓子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
“还要抽烟么。”
而她见他的第?一句话是。
“我愿意。”
应该大概。
不是说愿意抽烟。
-
在D国的最后?一天。
霍音的最后?一项工作?是采访西国胸外大拿史?蒂夫教授的关门弟子,也是攻克胸外十年来一大技术难题,大大提高了多个疾病手术成功率的杰出中国青年医生。
由首都?日报总编辑徐辉教授掌镜。
霍音举着话筒问:
“那?么请问程医生,您在医学领域做过最不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对方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氤氲着眸光。
“跟医疗支援队来D国。”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我最喜欢事和?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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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救人。”
“和?我的宝贝。”
霍音的声音开始发涩。
“那?你,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