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有点不对呀。
朱先生固然固执,但反应却好似太大了些,就好像……之前也?曾有人这般反抗过。
唔,看来反骨不只我?这一副嘛。
人多无罪,人多无罪!
做老师的,只要没?有坏心,难免会对优秀学生多几分宽容。
眼见?秦放鹤并未说谎,题目答得有板有眼,其中不乏见?解独到之处,朱先生神色略略缓和了些。
只语气仍旧不软乎,风干老脸上面?皮抖动,“这也?罢了,只不许迟到早退,也?不许懈怠,我?时时要抽查的。”
能得到这样的准许,秦放鹤已然心满意足,当地一揖到地,郑重道谢,“先生用心良苦,学生自然明?白?,必谨遵教诲。”
倒还?乖觉。
朱先生这才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勉为其难的哼,转身朝山长拱拱手,大步流星去了。
洗得微微泛白?的袍子在他身后圆润鼓起,飞扬的边角,像振翅欲飞的蝉。
秦放鹤又向?山长行礼道谢,对方笑得十分慈祥,“朱先生为人虽有些古板,话?也?不大中听,但心是好的。”
秦放鹤道:“先生教诲的是,学生心里也?明?白?,日后自然尊师重道。”
其实似朱先生这般愿意让步的先生,已经算不上固执了,原本他还?以为会有一场硬仗。
山长打量秦放鹤几眼,满意地点点头,放他去了。
秦放鹤出来时,孔姿清已经在外面?树荫下着了,也?不知来了多久。
而刚与他擦肩而过的朱先生的背影,似乎越发气鼓鼓,小老头儿走?起来都一跳一跳的。
夏末的蝉叫得声?嘶力竭,仿佛已经预知到死期将至,在路边树上拼了命地燃尽最后一点光华,震耳欲聋。
对他来找山长一事,孔姿清好像半点都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