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佯怪道,又对牛满舱叹道,“我二人不?比小官人,瞧着风光,却只?好外面光罢了?,又怕办差不?利,陛下怪罪;又怕招人嫉恨,处处设防……”
他夹起一颗粉嫩虾球,也不?往口中放,只?笑?着对牛满舱道:“还不?如辞官回乡,如小官人这般日日游山玩水,逍遥快活。”
牛满舱眼波一闪,起身为他斟酒,“大人此言差矣,大人身负六元文?曲之名,乃是天下头一个有才的,若不?在官场大展拳脚,莫说陛下爱才,便是小人听了?,也是惋惜!”
顿了?顿,牛满舱却又笑?道:“其实若想?逍遥快活,何必非要?挂印辞官呢?小人仰慕大人久矣,只?恨一直无缘相见,今日得遇,便是天公作美,乃是天大机缘,足可大慰平生……”
他伸出手,在自己和秦放鹤之间划拉一下,低声道:“凡小人父子所有,皆是大人的,又何须分个彼此呢?”
说完,牛满舱朝秦放鹤和金晖躬身请示,“其实小人此番前来,也略备薄礼,不?知大人,肯赏脸否?”
消失的瓷器(十三)
随着牛满舱两下拍手声, 自水榭外款款走进来两位手捧锦匣的妙龄女?郎,“拜见大人。”
其腰肢柔软,身段轻盈, 语如黄鹂出谷, 清脆婉转, 不经意间一抬眸,便是波光流转,惹人怜爱。
秦放鹤笑?容不变,佯作不解, “小官人这是何意啊?”
“大人莫要误会, ”牛满舱哈哈一笑?, 起身指着那两个匣子, “此乃我牛家上下产业只房产地契,”又指着另一个, “另有各处产业买卖文书。”
秦放鹤瞬间意识到他的打算, 笑?容已经略淡了些许。
“思家父出身微寒,不过隆恩浩荡,方?有今日。然日夜辗转, 终觉恩情厚重, 我等区区草莽, 未有寸功,实难承受……“牛满舱踱了几步,十分感慨。
他的语调陡然一变,连腰杆也挺直些许, 对着北方?遥遥一拜, “故而小人愿借两位钦差大人之手,将全部家产奉上, 以丰盈国库,充实朝廷,略尽绵薄之力,不知,”他笑?着看向秦放鹤,又将目光转到金晖脸上,笑?里?藏刀,仿佛刚才那个恭敬到近乎卑微的商贾并非本人,“不知可否?”
金晖抓着酒盏的手指骤然收紧。
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