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个理儿,”秦放鹤失笑,“只是毕竟是一个国家,若内部不乱,一致对外?,或许还需要十年?八年?,甚至更久也说?不定?。”
阿嫖理直气壮地说?:“那就让他们乱起来嘛!”
秦放鹤哈哈大笑,阿芙也是莞尔,“哪里?是那样简单的,再者,他们活着,未必不是好事。”
女真?政权跟北辽具有高度相似性,在大禄科技发展到下个阶段之前,若骤然开?战,或许不会败,但也一定?是残胜,并不可取。
便如?当初他们留卢芳枝一党一口气一样,不如?让北辽维持现状,一来辖制南面高丽,二来对抗西部女真?。
而大禄,就可以趁着这十年?,高筑墙、广积粮……
所以,对待敌人,未必一定?要第一时间斩草除根。
就像当初的高丽三王子,王焕,由这一颗棋子始,不就正式搅浑了高丽那一潭水么?
如?今的高丽元气大伤,又面临北辽的疯狂报复,如?果不想亡国,就只能全面依附大禄……
阿嫖听完,只觉得脑瓜子胀胀的,好像短时间内吸收的讯息太多,一时消化不完。
小姑娘呆呆地坐在原地吸收半日,觉得差不多了,就跑到摇篮旁边,对这着里?面的婴孩呱唧呱唧复述起来。
阿姚挥舞着手脚,傻乎乎笑着,“呜哇呜哇……”
一家四口正其?乐融融,秦山就来传话,“那位小阁老又来问了,说?到底什么时候成,您若不给个准话,他就不干了……”
对抗(二)
阿芙母女齐刷刷去看秦放鹤。
秦放鹤一拍脑门, “坏了,忘了。”
说着就要下榻,伸脚去够鞋。
秦山见了, 忍笑道:“小阁老只是在门外放了狠话, 轿子都?没?下就走了。”
如今他们私下里再?提“小阁老”三个字, 已然是调侃的意味居多。
秦放鹤一听,又把脚缩回去,“那算了。”
也对?,每次卢实见他都?阴恻恻的, 估计死也不会登门。
稍后秦山离去, 阿嫖又凑过来?, 忽闪着大眼睛问道:“爹, 你欠债啦?”
“什?么欠债!”秦放鹤义正词严,“只是一时忘了而已。”
读书人的事, 能叫欠么?
阿嫖撇撇嘴, “我不信。”
那么多大部头书您都?记得住,怎么可?能偏偏忘了这个嘛!
秦放鹤点点她?的额头,“小机灵鬼儿!”
三月初, 挂在工部名下的“工研所”正式成立, 由卢实和?高?程双头领导。
两人在初期阶段确实产生了一些?摩擦和?小矛盾, 但都?凭借高?程“过人”的雅量揭过去。
磨合过后,二人非常诡异又和?谐地度过了一段“蜜月期”,然后进一步凸现?出来?的矛盾再?次激化?,卢实整个人就很暴躁。
原本来?这边, 他心里就疙疙瘩瘩的, 最初担心秦放鹤说一套做一套,不肯放权, 结果现?在高?程两手一推,什?么琐事都?不管!
都?成了他的!
这边调度,来?找卢实;
那边实验出了岔子,来?找卢实;
这头各项材料跟不上了,也来?找卢实……
这未免放权太过了吧?
当其他人都?是死的吗?
卢实忍了又忍,忍无可?忍,找高?程当众翻脸。
若换做旁人,说不得要大吵一架,就此一拍两散也不意外。
但高?程则非常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自古能者多劳,卢学士以前就曾做过类似的活计,想?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