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多般配啊,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一样有权有势,只手遮天,一样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你和庄亦晴,是一丘之貉,都可以用金钱解决一切,都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我们这些下等人的贱命在你们眼里,一文不值。”
她说的每一句话,那些他从来没重视过的,或玩笑,或自嘲……现在仔细想来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许承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说的,你妈出意外死在你面前,你怕血,还有……是不是庄亦晴?”
纪随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四年前,除了逼你打掉庄晔的孩子,庄亦晴……还对你做了什么?”
赵虞却只看着纪随手中响个不停的手机,笑了笑:“是庄晔吧,让他……过来吧,他最需要知道真相。”
她也需要他知道真相,这样她才能自私又残忍地,逼他成为对付庄家的另一把利刃。
庄晔是气喘吁吁地冲出电梯的,光是纪随那一句“告诉他唐曦在这里”,就足以让他枯木逢春,不要命地指挥着司机用十几分钟的时间赶来了医院。
只是到了病房门口,再三确认了位置,看着那道紧闭的门,他突然又没了推开的勇气。
颤抖的手搭上门锁,轻轻地拧了一下,又倏地松开。不仅悬在半空的手在抖,就连四肢也在不停发着颤。
念了那么久,找了那么久,如今只有一门之隔的时候,他却突然怕了。
会不会又像上次在商场一样,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看到的却只是个与她相似的身影?
会不会又像在美国时一样,满怀希望地赶过去,面对的却只是一栋孤零零的空房子?
宋悬说她怀了他的孩子,可被他的亲姐姐逼着打掉了,她和凌见微的事是被逼无奈的,他对她的怨和恨都错了,他又该如何面对她?如今他还有什么脸来见她?
“曦曦……”颤抖的手再次握成拳,踌躇了许久才慢慢搭上门把,几乎用光了他此刻所有的力气,才将那道门缓缓推开。
床边有很多人,他却没精力在意,只眼也不眨地盯着那张病床,一步步靠近,一点一点透过那几道并肩而站的人影仔细看去。
确实是那张熟悉的脸,熟悉到让他以为还是在梦里。
或许,就是在梦里……
庄晔猛地止步,死死盯着床上那道身影,眼睛缓缓阖上,再小心翼翼地睁开。
依旧是那张无比熟悉的脸,离他很近,很近。
忽然地,他看着她咧嘴笑了笑,眼泪同时滚落。
“曦曦……”
这个名字,他在梦里叫了无数次,他清醒时也叫了无数次,只是真的面对她时,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声音嘶哑又难听,就和四年前没怀疑过一切的他一样,处处透着丑陋和不堪。
被子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赵虞也咧开嘴笑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上一次别离时,我们刚从最甜蜜的情侣,成了即将分道扬镳的陌路人。
上一次别离时,我还曾对你说,我恨你。
“好久……不见……”他泪如雨下,“曦曦,对不起……”
因为我的自卑与怯懦,我居然连再去找你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只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又一次被遗弃,可笑地龟缩在黑暗里独自舔舐伤口,用满腔的仇恨和怨念来掩饰自己的无能。
嘴唇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赵虞笑着摇摇头:“我没怨过你,只是……”
“你受伤了?”眼尖地瞧见她肩膀处的红印,庄晔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在医院。
他下意识地迈步往前要去查看她的伤势,面前却突然挡上了一具高大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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