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皱了皱眉，“可是宝宝你的伤……”

姬行野擦干眼泪，没等妈妈说完就打断他，解下自己脖子上的校服领带递给棠梨，道：“没关系妈妈，我现在已经不流血了，妈妈给我简单包扎一下就行，好不好？”

棠梨垂下眼睫捧着儿子的手臂，伤口翻卷，露出内里红色的血肉，的确不流血了，但看着很严重。他接过领带，抬头还想说什么，却一眼望进儿子专注而期待，深情而眷恋注视着他的漆黑瞳孔。

于是棠梨妥协了，他不想再让儿子对自己失望，抿着唇小心翼翼将领带缠绕在伤口处，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固定。

做好这一切后的棠梨双臂抱着儿子的脖颈，温柔地亲吻儿子专注看着他的眼睛，而后重新吻上儿子的唇，被吮麻的舌尖主动探进儿子湿热的口腔。

姬行野勾着妈妈的舌头莽撞而急切地回应。

而他的嘴角在棠梨看不到的地方愉悦而奇异地勾起

妈妈妥协了。

他知道，妈妈一定会妥协的。

妈妈是那么单纯，那么心软。

即使妈妈在过去十几年里拘于父亲严格和密不透风的管束，他也知道，妈妈一定是爱着自己的。

妈妈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自己来烦恼和解决，自己的羽翼已经完全长成，再不是从前那个只能被关在父母房门外无能的小孩。

妈妈什么也不用考虑，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和从前的六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一样，安心地待在家里这个乌托邦，扮演如今唯一的母亲的角色就好。

他只要一直无忧无虑，不谙世事，永远保持天真懵懂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姬行野的嘴角缓慢落下，舌头从妈妈湿热的口腔里退出来，和面对面近在咫尺的妈妈拉开一点距离。

棠梨被儿子慌乱激动下毫无章法的深吻弄得面红气喘，被儿子放开之后缓了好一会儿的呼吸才渐渐平复。

姬行野握住妈妈搭在自己胸口的手，低头把脸贴在妈妈温热的手掌眷恋地磨蹭。

棠梨看到儿子平直纤长的睫毛耷在下眼睑，上面还沾着点点眼泪，睫毛被泪水沾湿，因此显得更加漆黑。儿子垂着头，眼圈仍晕着哭过的红，从棠梨的角度看来委屈可怜极了。

眼前儿子的脸同小时候拉着自己衣角仰脸看着自己的糯米团子一样的人儿重合。

棠梨抿了抿被吻得红肿的唇，另一手主动抚上儿子的脸颊，细白的手指轻轻蹭过儿子被眼泪沾湿的睫毛，轻声道歉。

“宝宝对不起。”

他的眼神专注又虚无，像是对着眼前刚成年不久的儿子说话，又像是透过如今的姬行野跟从前那个乖巧软糯的小姬行野对话。

姬行野掀起眼皮，仍保持着侧着脸贴着棠梨手心的姿势，自下而上地看着妈妈。

“妈妈不要再跟我道歉了，阿野永远不会怪妈妈的。”

“因为妈妈说了爱我，而我也爱妈妈。我和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姬行野说完，偏头吻了吻棠梨的手心。

棠梨仍被儿子揽着后腰，面对面跨坐在儿子宽厚温暖的怀抱。

除了三年前面对丈夫的骤然离世，昨天晚上同儿子的乱伦算是他十几年来经历过的最大的困难和考验，无论是思想还是心理上。

可是在棠梨眼里看来那么大的事情，好像也被轻松化解了。

他的脑子里向来装不了太多太久的烦恼，情绪大起大落过后更是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棠梨下意识点点头，“嗯，妈妈和阿野是最亲密的人。”

姬行野是真的忍不住了，弯着眼睛和嘴角短促地无声笑了一下，很快收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