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苦难一股脑倒豆子般倾诉,不断地说着:“母妃,是我不好!我还以为您怨恨我,不愿认我了……我同殿下去北海之底将父君接回来,与您重聚。我还想这样您是不是就愿意见我一面,不再那么恨我……”
冥妃听?得一颗心?像是被刀子扎了一样,她怨得是自?己!怨自?己保护不了女儿,还让女儿承受这么多。
她不禁松开尔允,用双手捧起她的双颊,哭着解释:“我没有?怨你,错的是我,是母妃不好!母妃才是那个坏人!”
冥妃上下左右打量着尔允,就像在看一个容易碎掉的瓷娃娃,“尔允,你让你哥哥为你改变真身和元神,你是怎么捱过去的?现在还痛吗?有?没有?后遗症?”
“没有?,母妃,我很好,”尔允抽泣着笑开,一滴泪水流进她的唇角,她的笑容就像是冥河中?萤火般的星辰。
司徒无?愿看着母女二人,也不禁老泪纵横。他坚定走?上前来,展开双臂,将他们两个一并收在怀里。
他的爱妃,他的女儿。
当年,便是他们夫妻二人一起,为这个天赐的女儿起了名字。
花容尔雅,允德允行?。
她从没有?辜负过他们的期望,相反,是他们都亏欠她。
女儿,是他们的骄傲!
曼珠沙华愉悦地摇曳着,司徒重云穿着一身雪白?色的长袍,披着一段赭石色的狐皮披肩,淡烟纹缟色的六合靴从花间踩过,发出比往日要轻盈的沙沙声。
他来到近处,先向着昙清施礼,接着与昙清一样,将目光放在相拥的三人身上。
苦尽甘来,云开雾散。
他们一家人,终于能幸福的重聚了。
而他明亮的双眸和唇角的笑容,都证明着从前那个意气风发,像是斑斓的色彩一般鲜活的司徒重云,回来了。
良久后,司徒无?愿松开冥妃与尔允。
司徒无?愿和冥妃一起上前,向昙清行?大礼。
“两位不必如此。”昙清托起他们的手臂,不让他们跪在自?己脚下。
司徒无?愿感?慨万千,怎样也不能平静。他激动地说着,他的眼神与口吻,都有?一种浓烈的宿命感?,感?染着在场的所有?人:“多谢殿下,多谢……臣就知道?,殿下一定会守着承诺,多谢殿下一直护着尔允。”
尔允也心?绪起伏,根本?没有?办法平静。她不禁看一眼昙清,眼中?泪光点点,情谊和宿命的感?觉交织在她如水的眸中?。
她这个样子,司徒无?愿和冥妃一看就能看出来她与昙清是怎样的关系。冥妃不禁张了张眼睛,有?些吃惊,却?更按捺不住心?中?攀升出的惊喜。
不等冥妃问?出来,昙清就礼貌地回复司徒无?愿,温润如玉,他的一举一动内敛而洗练:“冥帝不必如此,这都是孤该做的,反倒是孤有?一件事,想请求冥帝与冥妃。”
冥妃呼吸一紧,已经下意识猜出昙清要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