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他?还会替她?遮掩。
还有、还有在北海之?底……
为什么他?会知道,关押父君的牢狱附近,有一座荒废的宫殿?现在,尔允终于知道了原因,他?一定经常去北海之?底照拂她?的父君,才会对那附近的一切那样熟悉。
他?要听她?唱歌,是因为初见她?的时候,她?便在极寒之?渊中?歌唱着。
所?以昙清会用那种怜惜、包容、理解的眼神看她?,让她?恍然觉得,这样的眼神跨越了万水千山和倥偬的时光,狠狠击中?她?的心。
尔允忽然眼眶一热,酸风吹得眼眸几乎化作?颤抖的软红。
他?是故意带她?去北海之?底的,什么请教、什么解惑,通通不是真?正的理由。
他?就是为了,让她?能?见到自己的父亲啊!
原来、原来这些她?曾经想不通的、揣摩而不得解的事?情,真?相是这样……
那本已凝结在眼眶周围的泪水,忽然就如决堤了似的,再也控制不住,簌簌扑落。
尔允像是个破碎的琉璃娃娃,大滴的泪水,落在茜霞色的衣衫上,洇成一团团芙蓉花。
她?就是觉得想哭,内心中?有一种酸酸热热的东西,让她?整颗心,都酥软了。
她?曾自嘲的以为,自己在北海之?底生出的那种并非踽踽独行的感觉,是她?疯了,却原来真?的有人,在她?的身?后,看顾她?、保护她?,帮她?设想了许多,更?为她?做了许多。
她?觉得世人皆不可信,可有人却为了一个千年前的承诺,即便满世界都抛弃她?,他?也护着她?。
她?曾以为自己这一颗心,就会和深渊般的极寒之?渊一样冰冷无情。可现在这颗心,在酸胀间,开始一下下有力跳动着,生出了炽热,生出了感动,就好像死灰般的心,活过来了。
“殿下,殿下……”
“不要哭。”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抚在她?的脸上。粗糙的触感,和热热的温度,有着让人无比安心的感觉。
昙清用手指,轻轻擦去尔允的眼泪。
他?单手轻捧着这张脸,欣慰地一笑:“孤就知道,你还是原来那个你,虽戴上面具,扮作?妖艳魅惑的样子,但依旧是千年前那个在苦寒的极寒之?渊中?歌唱着,清纯无垢的尔允公主。”
“殿下……”
昙清如教诲般,掰开了、揉碎了与她?说:“从降生起,就不能?看这个世界,没有朋友,只能?与那些充满了阴暗和负面情绪的囚犯在一起。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如今的你,行事?依然秉持着良心,依然爱着你的家人。孤想你的家人,定在心里深深为你骄傲。而这样的你,即便会引发上界大乱,孤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尔允痴痴看着昙清,蓦然间,眼泪再度不受控制地溢出。
两百年了,她?听到的所?有关于尔允公主的一切,都是漫骂与唏嘘。
连母妃都怨她?,不肯见她?。
可是昙清太子,这个会被她?卷入大乱而吉凶未卜的人,却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她?的家人会为她?骄傲,他?也不担心她?会给他?带来怎样的祸乱。
为什么呢?当一个高高在上、手握大权的太子,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会在将来很可能?给自己带来灾厄时,他?要做的,不该是将她?除掉,以绝后患吗?
可他?却承诺父君,护着她?。他?亲自接近她?,观察她?是怎样的人,了解她?想做什么。而到今日?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离开天擎殿的他?,一直没有走远,千钧一发之?际折返回来,将她?救出天帝的梦境世界。
他?这样的举动,便是直接同天帝那样的统治者?撕破脸,再无斡旋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