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澧这?方离开宁淮序的大床,走出寝殿。
余姝容看?着与自己擦身?而过的玉澧,忽然感到极度不平衡。
宁淮序明明是自己的追求者,怎么这?样拒绝她的好意,还当着玉澧和寝殿外那么多河神水君的面,打她的脸?这?样的事,上?次她生辰宴上?,宁淮序就干过了,说要给她一尊黑珊瑚,结果就给一个寿桃,解释都不解释,还理直气壮怼她姐姐。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她不是错觉吧?宁龙君前脚落她面子,后脚同玉澧讲话就很温柔。
宁龙君到底什么意思?
余姝容只得花费所?有的力?量,尴尬地维持住仪态笑容不崩塌,最终依旧优雅得体?地退出寝殿。她手里的食盒没送出去,握着食盒的手却紧紧攥起,指甲都要抠进食盒柄了。
余姝容想,像她这?样炙手可热、各方面都极优秀的贵女,便该是追求者众多。本来也?确实?是这?样,宁龙君、宁世子,这?些优秀的男人都为?她倾倒。
只是现在宁世子被割掉一只龙角,威仪和风评大不如?前,在余姝容心里,自然也?是掉了价的。
她便觉得,与宁靖川相比,宁淮序虽然身?子骨太差,但其?他方面没的说。自己不是不可以给他点希望,让他有动力?追捧自己。
难道是……
余姝容想着宁淮序这?连番两次下她面子的事,忽然她灵光一闪,想到原因了。
宁龙君只是对她有怨气罢了!觉得她不该送宁世子珠绡,还让宁世子堂而皇之披着出来见人。
余姝容越想,越觉得自己看?破真相,不禁又不尴尬了,反倒唇角漾出一丝得意的笑。
男人的欲擒故纵罢了。
她可不能被宁龙君骗了去。
宁龙君想以此?拿捏她,那可不行。
随着玉澧离开龙宫,其?余的河神水君们,也?隔着寝殿大门,向宁淮序施礼告退。
既然宁龙君无事,大家便回去处理各自的事务,让龙君好好休息。
宁淮序躺在床上?,他并没有就此?睡去,却是望着天花板上?蜿蜒的黑龙浮雕,若有所?思。
就在刚刚,他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他竟是害怕玉澧误会,害怕玉澧吃醋。
他不愿看?到玉澧不高兴。
所?有人都说,他喜欢余姝容。
因为?他会同宁靖川针锋相对,包括有余姝容夹在中间的时候,他也?是这?般。
在所?有人看?来,便是他和宁靖川在为?了余姝容争风吃醋吧。
但他对宁靖川素来是这?样的态度,跟有没有余姝容,根本没关系。
宁淮序不在意旁人怎么说,反正他活不了多久,都无所?谓。他们说他喜欢余姝容,他甚至不在意他们说的对不对,也?懒得去思考,懒得去否认。
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而现在,他终于愿意认真地,去思考这?个问题。
而答案也?很清楚。
他每每与玉澧相处时,还有护着玉澧时,从未在乎过余姝容是否因此?吃醋。
毁掉黑珊瑚,送余姝容寿桃时,也?不在乎余姝容屈辱不开心。
他从来都只是不遗余力?地打压宁靖川,打压宁家。
余姝容,不过是刚好和宁靖川之间暧昧,才让旁人看?起来,像是有三角恋那么回事。
他从未喜欢过余姝容。
那个女人出身?高贵、优雅,有教?养,但在宁淮序眼里,她和其?他女人都是一样的,完全无所?谓,也?不在意。
只除了能利用她,羞辱羞辱宁靖川,也?就这?点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