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道三人高?的巨浪猛地从龙门口拍下!玉澧蓦然间?眼前一黑,惨叫一声,直直栽了?下去。
这一瞬,她好?像听见?清江畔无数道惊呼声。
天旋地转,滔天的江水卷着玉澧,向下滚。
一种撕心裂肺的不甘填满玉澧的心,那种即将成功却骤然摔下的落差,那种已经触摸到希望却又骤然粉碎的绝望,让玉澧发了?疯地想要冲破这道浪,重新再冲向龙门。
可是?……她明明在往前游啊,为什么却在后?退,离龙门越来越远呢?
玉澧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模糊晃动?。她没有力气了?,身体再也不听她的使唤了?……
玉澧就这样?被江水冲着、冲着,不知过去多久,她被冲到清江边,瘫软的身子伏在江边湿漉漉的泥土上。
她又变回?了?人的样?子。
她的衣衫已经湿透了?,粘上湿漉漉的泥土,玉色的衣服都变得斑驳脏污,原本挽着的头发已经全散了?,装点在发间?的鱼鳞已散落不寻,只余下零星几片还挂在发丝上,耳环也掉了?一只。
玉澧连撑起身子的力气都使不上,只能抬起头,一张沾满水的、无力而狼狈的脸,望向四周。
“玉澧!”
“玉澧!”
王玄珠、岑銮,还有其他七八个河神水君,全都跑上来,七手八脚将玉澧扶起。
残留的水顺着玉澧的睫毛往下滴,玉澧刚站起身,便因为浑身无力而歪斜,王玄珠赶紧张开手臂,揽住玉澧,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做支撑。
“玉澧,你还好?吧?”王玄珠问。
“我没事。”玉澧虚弱地笑了?笑。
看着王玄珠、岑銮,还有自己的同僚们来了?这么多,玉澧心中涌上层层叠叠的暖意?。
这一瞬,她不能不想到原书里,自己被审判的时?候,因为她连累了?宁大人,她的同僚们都用那种失望的、唏嘘不已的眼神看着她。
还好?,那样?的场面没有成为现实,她也不会让它成为现实。
而此刻玉澧感受到的是?欣慰,她道:“不过是?再多失败一次罢了?,反正那么多次也都没成功过,没关系,我已习惯了?。”
“玉澧……”王玄珠很是?为玉澧难过,她扶着玉澧,柔声道,“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玉澧答应下来,又对上同僚们关切的眼神,她冷艳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谢谢大家。”
这个时?候,众人看见?,清江水开始从天空被收回?地面,看起来即将恢复平时?的模样?,而朱红色的龙门也渐渐变得虚化。
是?龙门要关闭了?。
仍有鲤鱼不愿放弃地往上冲,但数量也是?越来越少,又一条一条的坠落下来。
直到一炷香的时?间?后?,清江恢复成平素的模样?,龙门也消失了?。
这次龙门,也没有一条鲤鱼成功跃过去。就和之前的许许多多次一样?,就仿佛鲤鱼跃龙门,真的只是?个美好?的神话罢了?。
大家望着消失的龙门,这时?,一位河神疑惑地说道:“来青州参加跃龙门的鲤鱼,似乎不多。”
这位河神是?个任职久的,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至少两千年,他道:“我看过很多场跃龙门,青州就没怎么开过龙门,其他州开龙门的时?候,鲤鱼的数量也多很多,怎么到青州就锐减不少。”
“是?吗?”王玄珠不禁喃喃,她成神的时?日是?所有人里最?短的,才?几个月,在这之前她是?个凡人,自是?没见?过跃龙门的盛景,这是?她第一次见?。
“是?这样?。”岑銮也说。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