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宁淮序已?经昏死?,不知是否会就此?死?去;玉澧的师父玄帝,也拒绝袒护自己的徒弟,要她为自己的玩忽职守付出代?价。
师父托她的师兄,向她带来一句话:
“你不是小孩,你是保一方平安的河神。无论怎样,你都失职了,记住这个教训,把?它刻进你灵魂深处,永世不可忘!”
永世……不可忘……
玉澧,低下了头。她哽咽着,笑了出来,笑得比哭还难看。
同来听审的宁靖川和余姝容,看向她的目光,仿佛是在用一条鞭子,抽在她衣不蔽体的身上。
宁靖川在叹气?,余姝容云淡风轻地摆着一张脸。
他们这样子,多像是二十日前兰台的宴会上,那既对她态度暧昧、又对她怀着偏见的样子。
可她的二十日,已?是他们的二十年。
而他们对她的“偏见”,玉澧想,如今,也已?经不是偏见了。他们一定在心里想着:果然,这条鲤鱼精不论披上怎样风光的外皮,依旧是上不得台面。她会酿出今日这样的恶果,一点也不奇怪,不是吗?因?为从一开?始,她就该是那种?金玉其外而毫无下限的东西。
后悔的滋味,就像是一杯饮下肚中疯狂发?作的毒酒,痛彻玉澧所?有的经脉,撕扯她的五脏六腑,将她的心脏发?狂一般地绞着,无比痛不欲生。
她错了!她不该、不该不顾王玄珠的阻拦,执意去南海。
她不该想当然地以为,自己短暂地离开?一阵,她的属官就足以应付所?有可能到来的突发?事件。
她不该潜意识地觉得,出了事,便会有宁大人兜着。明明他已?是那么虚弱!
如果不是她玩忽职守,宁大人就不会、就不会……
“河神玉澧,为一己私欲,背弃职责,以致澧水决堤,涂炭生灵,”
“褫尔神位,判尔受万剑之刑,毁尔肉身,灵魂押入阴司冥界极寒之渊,囚刑千年。”
眼角装饰的一枚鱼鳞,被泪水冲掉,沿着面颊,滑落在地。
玉澧闭上眼,“玉澧……认罪,谢诸神开?恩。”
“谁说……都是她的错……”
宁淮序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审判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