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芙蓉帐,倚湘无声退去外间。出去后她抬起手, 擦掉眼角一滴泪水。
文绮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 却没有起床,而是躺在那里, 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该走的每一步。
今晨她通过向陈寰示弱, 承诺不再打搅他,还邀请唐芫一起回门, 按照原书里对陈寰性格的描写,回门前这两日, 自己应可以安稳度过。
原书里,她派了倚湘通知家里唐芫爬床的事, 反倒失去先机,让文氏王族觉得她新婚夜就掉链子。
那么这次,她便捂着这消息,到回门那日再亲自同父王母后把这里头的弯弯绕绕都说清楚,至少能?多争取一些时间,别?让他们那么快就都帮着陈寰贬妻为妾。
但这都不是她真正的目的。
她真正的目的,是藏在紫蝶族王宫中的那件奇珍。
就在觉醒原书的时候,文绮忽然?想?起一桩事。她本是几乎都不会记得了。
那是她十岁的时候,有一次同寂夜国师闲聊,国师随口说了一句:“我师父早先曾有个徒弟,按辈分算,是我师兄,如今是西方天阙的白?帝。”
彼时文绮还是孩子,只知道上界在天帝之下?,是有东西南北四方天阙的,四方天阙各有一位帝君掌管。西方天界的帝君,被称为白?帝。
那时的她还不能?理解,一方天阙的帝君,究竟是怎样宏伟的存在,只是不解地?问:“那为什么国师没有当上帝君?”
国师慈爱地?拍拍她的脑袋,笑道:“人与人间的造化,云泥之别?,往后你就知道了。”
这事文绮都快要遗忘在记忆长?河里,猛然?忆起来?,接下?来?该怎样破局,便有眉目了。
西方天阙的掌事人,白?帝奚徵。
她要凭着国师同他的关系,去找他谈一笔交易。
而谈不谈得成,关键,就在紫蝶族王宫里收藏的那件奇珍上。
无论如何她得试试。
想?罢这些,文绮闭上眼,又?养神了半晌,方才起身。
她向外间唤道:“倚湘,去我嫁妆里取一张琴来?,我想?弹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