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等小话倒多。”程承池讥诮出声,之后,略作停顿,方应道:“我对女人一向兴趣不大,所以,这点你倒可以放心。其他的,我只能说尽量。”言罢,他眯了眼,瞅了姚遥一晌儿,才道:“也便是你,若是旁的女人这般胆大,信口胡沁,哼……”程承池如此说完,一甩衣袖,当先出了客房。
姚遥翻了翻眼皮,想着他此番话,却不知为何,心里涌出一阵甜蜜,暗道,这伤也不白受,这痛也不白挨,啊。姚遥美滋滋地起身跟着程承池出了房门。这个笨女人,还真有M体质。
两人的协议,就这般含混不清的敲定了。姚遥认为,程承池是同意了自己“地下情/人”的身份。而程承池,却是认为,这女人难缠的很,姑且先由着她,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嘛。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但面上却是颇为和谐。之后的旅程,你敬我爱的,倒也安生的很,如此在路上又行了一个来月,已是入了秋,方到了程承池所说的二道河村落脚打尖。
姚遥坐了一天的马车,腰酸背痛,却还要侍候那个该死的男人,也不知怎的,自那日话说开了之后,程承池便拒绝秋意和那几个侍卫的侍候,整日唤着,小茹,小茹,跟唤条哈巴狗似的,不过,姚遥咬牙忍了,左右不过就是给穿个衣服,擦把脸的事,就当又养个儿子呗。
可今天她真的有些累了,听着那厮又在门外唤小茹,姚遥苦了脸,摆手叫秋意去支应,推说自己头晕眼花,似乎有些着了风。着风倒不至于,最主要的原因是姚遥知晓明日便要入谷登山,有些近景情怯,忐忑落寞,秋意应声出去。
那日之后,秋意在途中已察觉出姚遥的态度,她本就慑于程承池的威势,此时自家夫人一转变,自然也是跟风转势,态度上也变得极为恭敬,这人呐,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
姚遥斜靠在这乡户人家西厢屋的坑桌边,面上有些寂寥地摆弄着手上的那盆蝴蝶兰,这花被姚遥侍弄得极为舒爽,与此作为回报的是,前些日子开了花,竟是极为珍贵的玫黄色,姚遥讶异之余,更加珍爱。与这盆花同来的那盆君子兰越长越大,最后被姚遥在途中送给了一户歇脚人家里的二八小姑娘,那姑娘也是个爱花的人,已是议了亲,羞怯可爱,住的一天一夜里,总是眼睛发亮的瞅着姚遥的花,姚遥送与她,收获了一枚漂亮的牡丹荷包,绣工一般,但那花样却是美的,层叠变色,颇为传神。
姚遥思绪翻飞,正乱着,门被外轻声拉开,姚遥以为是秋意回来了,便懒声问道:“那大爷又要做什么?”
脚步声一顿,姚遥狐疑瞥去,见程承池面有无奈看着她,姚遥眨眼,咬唇,讪笑道:“我还以为是秋意,你怎么进来了?”
“如何不舒服?我着人寻个郎中来?”程承池边道边行了过来。
“不用,不用,没大碍。”姚遥接话,挪了挪身子,匀了个地方给程承池。
程承池勾了唇角,挨着她坐下。秋意随后进屋送茶,摆了两碟点心,这均是路上置办的,村落偏远,这种东西很是稀奇,姚遥吃得极少,男人们又不好这口,姚遥便通常拿出来收买落脚处人家的小孩子,也着实听到一些颇有意思的趣事。
秋意递了茶与点心,便缩到屋内一角,无声无语地隐形起来。
程承池冷眼扫了秋意一下,姚遥便伸手拽了拽他,秋意挺执拗,虽然态度上对程承池变得极为恭敬,但行为上……,也因此,程承池对秋意也是百般不待见,就如此刻,姚遥知晓程承池这是要开口呵斥秋意,自然要拦上一拦,毕竟,这丫头本意上是为了自己好。
姚遥挑拣了一碟咸酥点心至于他跟前,轻声道:“先尝一块,夕食总要过一会儿。”
程承池收回视线,一时脸上未曾回暖,他扫了一眼姚遥,面上仍就阴着,姚遥笑笑,推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