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终于自地上爬了起来,也不敢看这两个强人,只抖索着在前头带路,一入屋内,程承池便打了个眼色予姚遥,姚遥点头,静立门口看了一忽儿,才轻手轻脚彻底掩紧了门。
那女子缩在西屋门脚,垂着头低低啜泣,程承池看了一眼姚遥,姚遥摇摇头。程承池这才转眼去看那女子,却是一脸的不耐,姚遥眼见程承池那脸色,怕惹得他烦闷,开口再吓着人家,便抢先对那女子柔声道:“我们不是坏人。”姚遥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她轻咳一声,续道:“只是身边有些麻烦事,暂从你这里借借路而已,你莫怕。”
那女子身子蜷得更紧,嘤嘤哭泣声却是未见中断,果然惹得程承池不耐烦,他眉头一竖,冷声道:“闭嘴。”
那女子“嗝”一声,果然没了声息,只是身子抖得更甚,姚遥叹息一声,刚要出声安慰,却见那女子身下竟慢慢洇出一滩水来,再细瞅,竟是被程承池吓得失了禁,这男人,半分怜香惜玉之心也没有,太过恶毒了,姚遥极为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却见程承池面上闪过鄙夷,低喝道:“那孩子在哪?”
那女子一听闻程承池问孩子,脸瞬时被吓得惨白,哪里顾得地下脏污,只双膝着地,头似捣蒜般叩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孩子小,正在睡觉,什么都不会知晓,大侠要什么,尽管拿去,只望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行了。”程承池低喝道。
那女子立时闭了嘴,但头依然在地上重重地磕着,程承池一脸的不耐,冲着姚遥使了个眼色,姚遥上前欲扶那女子,却听程承池命道:“你去看看那孩子。”
姚遥一愣,不好驳他,只好绕到东西两屋去瞧了瞧,果然在东屋看见了那孩子,却是早就醒了,缩在被子里,露着一双惊恐的眼望着门口一声不吭,姚遥霎时心便软了下来,一个三岁的小娃是经过了什么?不吵不闹不找娘的,只自己苦挨着。她有心上前去安抚安抚他,可那孩子见了她却更是恐慌,抖着身子,眼里竟滴出泪来。姚遥叹了口气,后退出屋,见了程承池微点了下头,程承池了然,沉声命道:“取衣物鞋子予她穿上。”程承池一指姚遥。
姚遥在那客栈里澡洗了一半,披了个外衫便就逃了出来,好在一路上是程承池携着她,脚沾地的少,即便如此,姚遥也知脚底至少得有三个伤口,流未流血不知,但疼倒是真的。
“劳烦你。”姚遥客气地在旁加了一句。
那女子一边迭声说好,一边急急起身去给姚遥寻衣,待姚遥拿了程承池的药上好,收整妥当之后,程承池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了些,语气也略和缓了些,他打量了一番姚遥,才转而沉声对那女子道:“你今夜见过你那恩客便歇下睡了,直至明日辰正,明白?”
“明白,明白,奴家明白。”
程承池点了点头,伸手攥了姚遥,轻声道:“走吧。”
姚遥未再回头瞧那女子,只望她早早便忘了此一遭,只当是一场无妄之灾。话说,姚遥接衣物时,分明瞧见那女子颈间五指森然,她毫不怀疑程承池的杀意,想来,那女子也是。
程承池带着姚遥出了屋门,便提身纵起,跃至墙头,蹲身观察了一晌儿,低道一声:“走。”便拽着姚遥向西而去,行了大约半里开外,身后便传来悉索追踪之声,姚遥肠子都快跑断了,却也知晓程承池这般带着自己是走不脱的。
她上气接不得下气地悄声提道:“你将我随意置于一处,我自己想办法脱身,若脱不得,你再带人来寻我?”
“不许废话。”程承池喝断她的话,一个止步停了下来,将其掩至身后,凛然对向追敌。
四个黑衣人瞬间便至,将两人半围了起来,程承池冷哼一声,斥道:“藏头缩尾,下三之流,来吧,无名小辈。”言罢,一亮腰间软剑,流光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