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她终于得空插嘴了进去,朗声问道:“不知大公子寻来所为何事?夫君已过三年,若有何嫌隙,此时论说已是晚了。”
那大公子转身面向姚遥,微眯了一下眼,姚遥心头又是一颤,不由得闭了闭眼,他冷笑一声,道:“你夫君死的当天我便知晓了,我寻过来,不为死人,只为活人。这程府未曾分家,如今,天下已定,盛京程府还在,自然,程家人也是要生活在一处的。”
“这便不劳大公子费心了,程府大公子自住便可,我们孤儿寡母的,应当避些闲语。”
“你们孤儿寡母?程家老太爷还没去呢吧?”
“呃……”姚遥噎了一下,不由得瞧向山水。话说,姚遥真不是很清楚这大公子到底与程家有多大愁怨,她对大公子的那点认知还只停留在从前兰草提过的程老太爷大太太的庶子。而程承宇,那就甭说了,一向讳莫高深,从不提这类事。山水也随了他,能不说便不说,但姚遥知晓,山水作为心腹,对于程府的了解一定比她这个半路来的更清楚。
那大公子瞧了姚遥的反应,嗤笑出声,自语道:“我那天纵英才的兄弟呦,果然是河蚌的嘴,严得紧。”说罢,一挥手,问道:“老太爷居何处?我白担了程府大公子的名头,竟是近十年未曾见过老太爷,怎么着儿,也得到跟前尽尽孝了,嗯……,是夫人给领个路?还是山水,你带我去瞧瞧?”大公子这话说得很吊里郎当,一丝对父亲的尊重都没有。姚遥不由得又去瞧山水,心里满是疑惑,这人都找上门来了,想必山水终有些解释给自己听了吧?
山水眉头皱得极紧,扫向姚遥的眼神里竟有希望制止的含意,姚遥领会,略施一礼,解释道:“老太爷身体一向欠安,这会儿怕已是歇下了,大公子不若先客堂坐坐,先饮杯茶……”
“算了吧。”大公子摆摆手,不屑道:“甭跟我这儿打马虎眼了,我不似我那兄弟,顾忌的多,大家都直接点,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我犯上不上伤你。”
姚遥皱眉,这大公子到底是何来路,这般蛮横。山水在旁听了此话,只得一揖礼,张嘴要说什么。却见那大公子不耐地扬了扬衣袖,举手,立了两指,随意挥了挥。
姚遥耳听得院门外传来“咣咣”兵铁之声,片刻儿之后,院门便被撞开,瞬时拥进了一队行动极为有序也极为迅速的白盔持枪兵士,他们一进院内便整齐地列成两队,呼喝一声,将枪头对向姚遥与山水。
姚遥正惊愕间,突见得院墙头又纵跃进两个黑影,几个跑跳便冲到姚遥跟前,转身便挡住了她与纵儿。那两人是子夜与青夜,姚遥已是许久未见他们两位,却不料,关键时刻他们总会在。
大公子见了他们的举动,却是仰天笑了两声,随即敛了声息,背了手,昂然瞧了他们半晌儿,才冷然道:“我若真想做点什么,凭你们两个,拦得住吗?”此话一出,身上霸气尽显,骤然便让空气冷了几分,充斥着肃杀之感。
姚遥不自禁地抖了两下,分明瞧见了子夜与青夜背部绷住的线条,怀里搂着她脖颈的纵儿紧了紧手臂,附在她耳边,轻道:“娘,不怕,纵儿保护你。”
“好孩子。”姚遥心下感动,偏脸蹭了蹭纵儿的面颊,续道:“有纵儿在,娘不怕,什么都不怕……”
“呵。”大公子冷哼一声,卸了身上的气势,复又随性道:“别紧张,我不过就是要见见老太爷,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大公子这般作为,怕是没什么善意了,老太爷是纵儿的祖父,我如宇山庄再不济,自也不会让你轻意拿老太爷如何。大公子到底意图何在?咱们都直接些,明面说出来,也好互相有个应对。”姚遥心里有气,话也不那么客套了。
“啊。”大公子不耐地叹了口气,扫了姚遥一眼,只懒懒地一摆手,那两队人马立时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