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风十领命退下。

程承池仰首闭目思量,半晌儿,却是大笑出声,喃语道:“很好,很好。”

盛京程府。

将过年关,姚遥便获知传言,说西北元帅程承池身中箭伤,箭中有毒,将命不久矣,虽然,姚遥一直很坚信祸害活千年的理论,但乍不丁听到这等流言,着实还是吓了一跳,她紧忙唤来山水打听,山水十天后传来消息说,不过虚惊一场,但暗峰堂仍在造势,让姚遥知情保密。姚遥放了心,也学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贵家妇了,不论哪家别有用心的妇人前来拜贴打探,她一概以详情不知,身份不妥给推拒了,前院有能干的李管事,这等小事,着实不用她操心,实在不行,她也学了程承池去西北前的那招,装病卧床,无法起身了。

好在纵儿年岁还小,受骚扰的少,不过,当然也与山水紧密保护有关。

待至过了年,那京里太医到了西北,传来讯息,说程元帅命性无碍,只不能随意起身,长途跋涉更是不能。南武帝虽说有些不愿,但西北大军大部精英已回了京郊归营,独留他一光头元帅外加楼山千员守备军,应也出不得什么大事,于是,南武帝极为大度地下旨抚慰赏赐,外加嘱咐安心养伤,待伤好后,即刻返京。

程承池自然欣然领旨,自在逍遥地留在了西北边关,相陪伴的还有自京里来的两位太医,不过,这两位太医过得不甚自在快活罢了。

阳春三月,满目淡翠,放目便是万条浅绿丝绦随风轻摆,带着轻柔与暖意,让人心情舒缓,便就这样的日子里,姚遥企盼的程承池信函终于至了程府。

程承池通篇大谈的还是关于纵儿之事,再之后是询问老太爷之事,再最后,才轮到姚遥,不过两句带过,原话大意是这般,你若还想前去,便将府内之事安排妥当,雇车北行,带上程府侍卫丁三,甲四,至河州境地,自有人接应,来人与丁三,甲四相识,请其放心,一切均已安排稳妥。

姚遥拿了信思量了两日,便遣山水将已开学的纵儿唤来,一同嘱咐交待。

山水动作倒快,不过小半日功夫便将纵儿带回程府,一入内院,山水便要告退,被姚遥唤住,轻道:“一并听听吧。”

山水止步跟进小帐房。

姚遥进屋,便拉着纵儿的手,轻声道:“娘近日要出趟远门,待你下学期始,娘便能回转,你好好在学院里进学,有事便寻山水舅舅,好吗?”

“娘要去哪?要这般久?可以带纵儿前去吗?”小家伙虽说已然六岁,进学半年颇有进益,但一时听说姚遥要出门半年之久,心下便有些慌,不由开口要求道。

姚遥放缓了声调,柔声道:“纵儿还要上学,不好搁耽学业,娘保证走一时给纵儿写一封信,不让纵儿挂心,好吗?”

“娘,纵儿想去,学院里可以办休学的,纵儿想跟娘一起去。”小家伙要耍赖皮,姚遥若在府里待着,他知道娘在家里,心下便安,但娘出了远门,不知行在何处?如何一想,心下便极为忐忑,小家伙心理依赖还未断。

姚遥轻皱了眉,小声安抚道:“纵儿安心,娘瞧了那个人,便立时回转,不浪费半分时间,纵儿还小,在学院里安心学习等娘,或许不到你下学期始,娘便赶了回来。”说罢,姚遥掬了小人的脸,轻吻了一下,道:“娘也牵挂纵儿,会尽快赶回的。”

小家伙沉默了一晌儿,轻声道:“娘是要去瞧爹爹吗?”

姚遥心下一惊,不由脱口问道:“纵儿如何知晓?”

“猜的。”小家伙落落寡欢地续道。

姚遥瞧着他那落寞样子,心内一疼,将其搂至怀里,轻声道:“纵儿真聪明,猜得到娘的心思,纵儿也宽厚,知晓体谅娘的感情,纵儿真长大了。”

小家伙在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