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方少逸略施一礼道了别,便带着两个秋出了门。

直出了客栈,上了马车,姚遥那哽在心口的气才吁了出来,瞧着方少逸,她并不意外,毕竟其是跟着小桃一同来京的,但令她意外的事,方少逸对她的感情,她是知晓当日在槐州时,其对她有些好感的,但如今这好感上升到这高度,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也令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低头寻思半晌儿,还是没半分头绪,索性扔至一旁,不去想了,管他如何,日后便请小桃入程府叙聊,少出府便好。现下自己该思量的是纵儿入学,以及明年三月出门的事,只程承池还在西北,一时这些事对姚遥来说竟有无从开展的茫然,也不知程承池在西北如何?是否安然顺利?姚遥心内竟浮出一抹忧虑来,她甩了甩头,将那担忧抛至脑后,不愿承认自己对程承池的担心,就如同不愿承认自己对方少逸的感动一般。

至八月末,姚遥收到程承池一封家书,一瞧日期,竟是三月前便寄了出来,姚遥哑然失笑,想起在现代,一件快递三天到都嫌迟了,而这里,三个月竟也属快件。

展了信,略读了一下,通篇便是嘱咐纵儿进学的事,对于姚遥明年三月起程的事却是只字未提,而对其自己的境况,竟也只以一切尚好一笔带过,姚遥叹了气,略思量了一下,提笔写了回信。

38、第36章

姚遥拽不来那文言文,通篇用得便都是白话。信中写,自己给纵儿选得是京里的西山学院,山水已带着纵儿拜访过院长,也已拜会过几位先生,院长客气礼遇,提到过程承池给的书礼,表示很欢迎纵儿选择西山学院进学。

西山学院感觉上属现代的那种全日制寄宿学院,说白了,就是一周休一天,可回家也可留住学院,一年有两个假期,寒暑假,挺科学规范的,硬件,师资方面都不赖,当然学费也不赖,好在,咱姚遥不缺钱,况且,孩子教育,再缺钱也是马虎不得的,何况,咱还有那条件。

随后,姚遥又将老太爷并程府内各方面大事小事杂事罗列了一番,零零散散总有四五张之多。

最后,姚遥着重强调了一下自己明年三月的事将如何安排,请其提前知会她一声。虽说现在不过七月间,但三个月方能到西北,再三个月回个信,姚遥掐着指头算算,待回信到了程府,岂不是刚刚好?

随信,姚遥又备了几套秋冬的衣物鞋子捎去,那些奢靡的大麾大衣,姚遥均未挑,只拣了实用御寒,穿着简约的带着,又将日前特制的几双反毛皮靴也一并包了进去,西北的冬季那是极寒的。

三个月后,这封家信并这包东西便至西北边关。

漫天黄沙,地广人稀,此处除了营帐,距离最近的便是五百里外的楼山城。

主帐内,程承池斜倚在榻椅上,盯着桌上的地图细细地思量着。随后,帐门被大力掀开,“M的,这鬼天气。”一声咒骂伴着重重地脚步声进了营帐,程承池眼皮未抬,便知晓进来的是哪一位,他提指沿着地图上的线路顺了顺,随后一点某地,接口道:“你又不是头回来此,有何抱怨的?”

“便是天天驻扎这里,也得说呀,这什么烂天呐?昨儿还天高云阔,晴空万里的,转过天,就成了这德性。”

“行了。”程承池向榻里一靠,道:“本不愿让你随来,派你在城里留守,是你非追着来,既来了,又如此抱怨,怎么?再回转城里?”

“嘻嘻。”成子俊腆脸笑道:“我就那么一说,池哥就那么一听,莫当真,莫当真哈。”

程承池斜觑了他一眼,未再搭理他,只微眯了眼,单手揉向额际,似是考量的事情颇让其头痛。

成子俊偷眼瞧了瞧程承池的表情,轻咳了一声,凑到其跟前,轻道:“林涵要来了。”

“什么?”程承池霍然睁眼,眉头深皱,续道:“胡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