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鱼,鲤鱼,鲫鱼……”
姚遥摇头,一个一个纠正道:“草鱼鱼头较小,这个才是,这个是白鲢鱼,属鲤科……”
一大一小两上脑袋凑在桶边,边看边聊,日头渐高,天热了上来,姚遥搭手瞧了瞧,便命回航了。
小人也玩得累了,两手张开,对着姚遥要求道:“娘娘,抱。”
“好。”姚遥笑着应了,一把抱起小人,小人真是累了,一进姚遥怀里,便放软了身子,将脑袋搭到姚遥肩上,舒舒服服地眯了眼,姚遥抚着小家伙的脊背,轻道:“不好睡的,午食不是要吃鱼的吗?娘给纵儿讲故事,纵儿不睡好吗?”
“好。”小家伙仍眯着眼,缩在姚遥怀里,很是惬意。
姚遥抱着纵儿坐到船上置得椅上,先拿着茶喝了半杯,才放下小人,让他坐到腿上,开始讲了起来:“在很久很久以前……”
小人听得认真,眼睛都忘了眨,待到精彩处,小眼睛更是瞪得极圆,样子可爱极了。
船慢慢行回去,待靠了岸,故事还未完,小人扯着姚遥不再叫着要自己走,乖巧地跟着坐了滑杆,一路听回了家里。
姚遥命人将鱼拿去小厨房,转头对小人道:“纵儿跟徐妈妈玩,娘去做鱼,还是娘陪纵儿玩,让姨姥姥做鱼?”
“娘娘做。”小人爽朗地点名。
“好。”姚遥应了,转头吩咐几个跟着的人,多给小家伙喂些水,午食前不能再吃任何吃食,水果也不可。
下人恭谨应了,姚遥才点头去了小厨房。
松鼠鱼酸甜,小孩子极喜欢这种口味,一星期总是要求吃上那么两三回的。这等小节的事,姚遥一向不怎么拘着他,好在,纵儿极为懂事,道理讲清楚了,他不是那般拧,非要不可的。当然,这是在姚遥跟前,其他人,便不如姚遥的威慑力了。
午食是午正吃的,待吃完了,姚遥又拉着他的小手绕着屋子转了两圈,回屋喂过了水,放到床上,小人便睡香过去了,这一觉,他会睡到申初。
姚遥将被子给小家伙掖好了,又细细地看了他一忽,才起身吩咐随侍的婢子照看好了。自己便向帐房行去,腰有些酸痛,她一路走一路捶了捶,这算是老伤,生纵儿时太过凶险,再加上月子里心情抑郁,姚遥的身体差了许多,首当其冲的便是这腰痛,一个不注意,便会疼上好几天。这两年水墨给极尽调养了调养,却也不过才养回了五分,水墨未说,姚遥却是知晓,月子病要月子养,可……,她甩甩头,不去想这些事情,自己如此支撑,不过是因为纵儿年岁小,日后,还不知何谓日后呢?
如宇山小书房,也算是帐房。
几排书册在挨墙排放地整整齐齐,靠近雕花窗栏的是一套小叶紫檀桌椅,上置有兽头薰香炉,并玉瓶,玉笔忱,玉笔架,上等砚墨,姚遥推门进屋坐定后,身后的几个管事婆子便凑了上来。
如宇山庄分东西两院,西院是姚遥和纵儿住的院子,这东院便是程老爷住的院子,共有两个总管事,并十个管事婆子。现任内外厨房管事的是小桃姨娘,而秋婶一家并未随程老家至如宇山庄。那日过于仓促,秋婶与程总管有家有口,思量过后决定脱了程家,小门小户的,藏得妥当了,自不会危及生命,反而,跟着程家倒真的不知结果如何。
小桃姨娘是坚决要跟着的,山水不置可否,只要她不近姚遥身侧,跟着也无所谓,也因那时,山水并未查出姨娘的问题,又顾念着姚遥面子,跟着也就跟着了。
也幸好姨娘跟在身旁,姚遥难产,接生妈妈已无甚法子时,是姨娘将伸出一条腿的纵儿整个又塞了回去,在腹腔内转了个身,两人才有凶无险,若非姨娘,即使那日水墨将整颗药丸喂给姚遥,顶到天了,怕只能救回一条命而已。
至此,姨娘便贴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