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肩上,得意地笑了。
姚遥笑笑,侧脸蹭了蹭小人的发际,抱紧了他,慢慢地向那白墙尖顶的房子行去,后头几人小心地簇拥随侍。
那夜的纷乱,时隔近三年,仍让姚遥迷乱不止,对于程承宇的突然离世,她一直无法接受,好好的人,怎可能说没就没了?即使是心衰力竭,也总是应该有点端倪的?她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怀有身孕时对程承宇关注的缺失及疏忽。
那夜,狂风骤雨,盛京兵乱,整个程家为避祸端至如宇山庄躲难,程夫人一因体虚病弱,二因嫡子骤然身亡,打击过大,死于避往如宇山庄的途中。程老爷一夜之间失了老妻嫡子,立时便苍老了近十年,再加上自己为之效力了近一生的王朝也濒于灭亡,让其顿觉心灰意冷,人生无趣。而姚遥那夜的惊险,第三代的困难降生,让他又庆幸神佛还是护佑程家的,如此竟就吃了斋信了佛,在如宇山庄的东院辟了一个佛堂,整日打坐念经,并不与姚遥住在一处。
但姚遥还是时时带着纵儿去见祖父,老人家这两年老的极快,去年还能能抱着哄着逗着孙儿,而今年却是时时糊涂,看着纵儿却叫宇儿了。程老爷的病搁现代学名称阿耳茨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症,失智症,系大脑皮层萎缩,记忆神经元减少,是不可逆的病症,也就是说,只会一日日加重,直至最后的那一天。
对此,姚遥虽悲哀,却也无能为力,这世上,她所识得的程家人除了纵儿也便是程老爷了,她虽被称为夫人,却并未入什么族谱,更未曾去过大理的程家。所以,坦白来讲,她这夫人仅是虚名,且与程家有所牵连的,也便就是程老爷,若程老爷真有一天故去了,这程家族里因战乱没了人也便罢了,若还有族人,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不过,到一时说一时,人若早早便为了日后的困苦去烦忧,那真是活着没甚盼头了,何况,如今儿的她也无暇去顾虑此等事端,她的身心还未从痛失爱人的困厄中挣扎出来,若非纵儿的出世,她的选择还不知是何结果。
“来,来,这个蛋羹一定要吃完。”姚遥将小碗向纵儿跟前推了推,叮嘱道。
小家伙脸上满是饭渣,纵儿一过一周,姚遥便试着让他自己吃饭,虽说浪费得多,又速度极慢,但好在是自己动手。小人嘟着小嘴,辩道:“肚肚装不下了。”说罢,还挺了挺,小烧饼肚确实很鼓。
姚遥笑了,伸手抚了抚小肚瓜,道:“只是,乖宝贝都是不剩饭底的,喏,只有两口,让娘瞧瞧纵儿大嘴的样子,好不好?”
小家伙想了想,突地睁圆了眼,大张开嘴,姚遥趁机连忙伸进去一勺,赞道:“哇,纵儿的嘴真大,太厉害了,来,还有一口。”小家伙吃完了蛋羹,拿着帕子象模象样的擦擦,才让身后的丫鬟解了围兜,坐在桌旁,对着姚遥道:“娘娘,吃,纵儿等娘娘。”
姚遥将跟前的细粥两口吃掉,转而拿帕子也擦了嘴,将桌上碗筷收了收,才牵了小家伙的手离了饭桌,问道:“宝贝要玩什么?娘陪你。”
“陪娘娘看草。”小人颇为大度的建议道。
“呵呵。”姚遥轻笑出声,牵着小手的手不由地紧了紧,柔声接道:“娘陪纵儿,纵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照顾娘的喜好,娘知晓纵儿最是懂事。”
“唔,这样呐,那……”小人想了想,突地兴奋道:“纵儿要去镜湖,呵呵,钓鱼。”
“啊?”姚遥为难地想了想,这小家伙说是钓鱼,倒不如说是要去玩水,已是立了秋,天一日凉过一日,若身上弄湿了,极容易着寒,何况,那镜湖程承宇虽铸了堤坝,加了围栏,但十几米深的水,对他这么个小人仍旧极为危险。
“娘娘。”小人央求地摆了摆牵着他手的手,乞道:“纵儿听话,不跑,玩一会儿。”
“那好。”姚遥咬唇应了,但,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