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说真的?”丁成俊直了眼,看向程承池,疑问道:“有那么容易?”

程承池默不作声了,这一切均是臆想,是呀,哪里会那么容易。

林涵在旁瞥了他一眼,转首看了一会儿火焰,轻问道:“你之前总带着纵儿进出,引的皇上的猜忌了。”

“他猜忌的多了,事事要顾忌到他,我们程家那就该绝户。”程承池讽道。

“会给纵儿带来险处。”

“我们程家子孙,生来便处于险处,躲不得。”

“可纵儿总归不是你亲生的,你如何向他母亲交待?”

程承池不语,半晌儿,才道:“既便如她的心在那山里躲着,待日后,皇上江山稳了,她们自也不会安稳,索性不如早早做了打算,也好保身有望。”

“你二弟他天纵奇才,不会不做打算。”

“死人一个,再如何聪明绝顶,也料不到事后如何。好在,我不还活着吗?”程承池冷笑一声,仰首灌了一口酒,高唱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林涵长叹了口气,道:“你们程家背景繁杂,担子,背起来易,甩脱了难呐。”

“呵呵,只看得人前风光,看不得人后艰辛,那老宅子里鼠目寸光的,竟也动了心思觊觎什么了。呵呵,瞧瞧他们要耍些什么。”程承池随意说道。

丁成俊左右瞧瞧,知晓自己插不上什么话,只好闷头喝酒。待两人住了嘴,他才开口道:“池哥,你那家事莫论了,只这京里,呆得着实骨头懒痒,何时有机会,能去松快松快呀?”

“问问明贵,让他想法子弄出一个来,也好出这京里透透气,MD,再守着真能憋出毛病来了。”程承池咒骂一声,齐身而起,拽起身旁的林涵,道:“回吧,再不回,子涵真得是大病了。”

“无碍。”林涵还在旁如此接话。

“算了吧,你。”丁成俊嬉笑插话,换来林涵一记白眼。

程承池拉着林涵同乘一马,丁成俊牵着林涵的马,三人纵马回营,身后泥雪翻飞,这新朝又将传出战乱了。

19、第18章

姚遥直忙到小年过后,才喘上口气来,好在,府里的事端李管事全都揽了下来,年货采办,外府结算等均是李管事敲定的。姚遥跟前的几个秋也被历练的可以,所以这府里年下的祭神祭祖办得颇为场面。这府里事端少,关键在于主子少。

直至腊月二十七,姚遥手上的事才告一段落,只等着全府安静过年了,可程承池的影却还是未见,竟是已十多日未曾瞧见他了。姚遥正自啧叹程承池也不易时,那一直在府里比较消停的春枝终于露头了。

这日,天干气冷,秋意在小帐房里多拢了几盆炭,怕姚遥提笔手僵,冻着了。小家伙在院内和吹儿几个正在堆雪人,姚遥坐窗边一边议事一边抬头看一眼。

秋霜瞧姚遥望着窗外面上带着柔笑,便道:“夫人,左右事也不忙,咱们也同小少爷热闹热闹去?”

姚遥转而看她,却听旁边的秋兰道:“秋霜这是暖和屋里呆腻了,想出去吹吹冷风,拿着小少爷做幌子呐。”

秋霜白了她一眼,回道:“是便如何?你倒是去不去?”

“我去,我也呆憋闷了,我呀,陪着秋霜。”

“去。”两人打闹着.

秋意与秋叶在姚遥身旁一个磨墨,一个递纸,听闻两人打嘴仗,也在旁笑了,转而劝道:“是呀,夫人,左右事也不急,咱也出去跟小少爷透透气,这屋里呆久了,着实是挺闷的。”

姚遥瞧瞧桌上还成摞的帐簿,想了想,手上一扔,道:“你们说的对,事情一件连着一件,哪有完的一天?该舒服咱也舒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