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妻子自知理亏,但她依然很是不服气地说道,“这男人都是贱骨头,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还想着外面没煮熟的,我就算这次看走了眼,可以往我哪次又弄错过,他这贱皮子,哪次不是同我说要去谁家做工打个家具什么的,可是爹,你看见他哪回往家里带过一枚铜板呢?还不是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自打这贺娘子住到村里来,我家这口子便往这来了十日,不是今天打个板凳,就是明日打个衣柜,还有前日听说还打了个木床,可大前日的,也是打了张木床,我算来算去的,她家也就四口人,她和三个孩子,就算再怎么折腾,一人一张床也够了吧,可她却足足打了十张,十张啊!再加上这些个家具,怎么说也得有二十两银子了!城里面再金贵的人,也用不着天天换床打吧!你当我家这口子的手艺又快又拉,是一次性用具啊!”

她说得还算明白,若是明眼人儿一听,也要怀疑里面的猫腻,顾霄却是苦笑连连,别人还真说不定,可是贺春娘,还真是像她行事的风格。

于是顾霄认命的上手从怀中的钱袋里面摸了摸。

一时便尴尬住了。

好吧!

原谅他身无分文,别说一两银子,就连一枚铜板也没有了。

顾霄一脸幽怨的表情,看向了正在一旁吃瓜吃得开心咧嘴的随风。

随风,“……”

第二十四章 三个坏孩子

随风一脸幽怨地嘟囔着嘴,不情不愿地往外掏银子,“又来又来,您自己的体已钱经用完了,又总是打属下老婆本的主意!”

顾霄面色尴尬,只觉得自己的囧事儿被随风当面拆穿,他面子上还颇有些挂不住的样子。

拿着随风给的二十两银子在手头上掂了掂,木匠妻子的眼眸一下子便亮了。

可顾霄却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给了木匠妻子,“你丈夫是为我家娘子打了不少家具不假,可你却跑了进来,私闯民宅,打砸了好一通,又差点害得我家娘子,还想要了她的命,这笔账,又该如何去算?杀人未遂,可是要被判滚钉床!”

顾霄可不是在吓唬那木匠妻子,虽然这乡村偏僻,却也是在天子脚下,哪里会容得她这般草莽行事儿,不将天家王法放在眼里?

“里正,本世子说得可对?”

村里正只得连连点头,“世子爷说得极是!”

他话音刚落,木匠妻子便如同一只斗败的斗鸡,再无往日里的风光。

可村里正却继续求情道,“还请世子爷饶恕一二,我女儿如此行事儿,却也是情有可原的,这一巴掌也是啪不响的是吗?”

他这话里,便暗示着贺春娘其实也不是个安守本分的,若她是个干净的,又哪里会平白惹得这等子骚事儿。

随风却连连冷笑,“我腿脚跑得快,在去你家的路上,便顺道打听了一下你家女儿的品性,她所残害的女子中,的确也是有你家女婿有染的不假,可其中有一些,却是平白无故被你家女儿怀疑,污没证没据,便污蔑一通,竟害得一些好人家的闺女,还被你滥用私刑,投了那猪篓,沉了河,你们父女,在这村里仗势欺人,手上可没少沾血,我已经飞鸽传书,派人到秋邻县衙里状告你们去了,现在算算脚程,也是要到了。”

随风话刚落音的功夫,一行衙差果然到了,随风与那些衙差交涉一通过后,随后便将里正与木匠夫妻一并押住。

顾霄补充道,“该你们的工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们,但你们该赔的补偿,你们一分也不能少补给我。”

说完,他便又将那装有二十两银子的钱袋扔回给了随风,“补偿的银子,便给你当老婆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