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玉觉得好生奇怪,可是一转头,爹娘竟在他眼前凭空消失了。他腾地坐起来,再环顾四周,紫纱飘拂的卧房突然变成灰沉沉的四壁,窗外的桃树变成草原,一切都消失了。
耳边传来阿南的喊声:“殿下、殿下……王爷,这可怎么办?怎么叫都叫不醒。”
王爷?哪里来的王爷?
“受风寒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替代阿南的焦急呼唤,冷冽的气息倏然逼近,林羡玉猛地睁开眼,看到了赫连洲紧皱的眉头。
赫连洲穿着一身玄服,探进床帷,正用手背触碰他的额头,见他睁开眼,便收回手。
林羡玉睡得不安稳,锦被和羊毛毯都绞在一起,身上的碧色寝衣也随之凌乱,领口敞开着,露出莹润的肌肤。乌黑的长发堆云般散在如意枕上,额上泛起一层薄汗,两颊敷粉,一双杏眸因惊醒而失色,旋即泛起泪光。
他一看到赫连洲,嘴角就向下撇。
总是这样,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委森*晚*整*理屈。
赫连洲往后退了一步,触碰过林羡玉额头的手负于身后,微微握拳。
阿南见状立即冲上来,见林羡玉睁着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连忙用帕子擦林羡玉额头上的汗,“殿下,您吓死我了,喊了半天都不见醒,我还以为您发癔症了。”
林羡玉终于缓过神来,“我没事。”
阿南去桌边洗帕子。
林羡玉撑起身子坐起来,两手攥着帷帘边,只露出一张脸。他还记着昨晚的事,没消气,幽幽怨怨地瞪着赫连洲:“就是因为你昨晚凶我,我都发魇了,差点醒不过来。”
赫连洲正低头看即将燃尽的银骨炭,闻言转过头,对上林羡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