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走,赫连洲就叫来了萧总管。
“马车安排好了吗?”
“回?王爷,早就安排好了,还安排了六名精兵守在殿下周围,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赫连洲若无其事地?问:“他们要去哪里?”
“听殿下说,要去您的马场。”
赫连洲脸色一变,但仍故作镇定,低头?继续看公文,“知道了。”
萧总管试探着问:“是否需要老奴立即传信给马场的人,就说马场最近选育良种,所有的马只能?看不能?骑?”
“不用?。”
“万一殿下和七皇子?同乘一骑……”
赫连洲倏然把文书扔到桌上,平静面色下已经?是波涛汹涌。
萧总管心想:到底还是忍不住么?
赫连洲几乎是坐立难安,短短两个时辰仿佛沧海桑田,他尝试做很多事,处理很多军务,最后也只能?坐在椅子?里,默默等?待。
林羡玉此刻正?在做什么?
带着那个弱不经?风的皇子?游山玩水,还去骑马,他允许外人进?他的马场了吗?
陆谵一定频频提起家乡事,惹得林羡玉泪眼?涟涟,两个人还要回?忆学堂往事。
他们有那么多年的回?忆,而他和林羡玉只有短暂的三?个多月。以?后若是分开,隔着千山万水,也许没过几年,林羡玉就会记不清他的模样了,再过几年,就会彻底忘了他。
赫连洲的脸色愈发黯然,天色也暗了,萧总管过来为他掌灯,他说:“不用?。”
话音刚落,门房跑过来说:“王爷,王爷,王妃从马上摔下来受伤了!”
赫连洲霍然起身,直冲到门口,就看到陆谵正?扶着一瘸一拐的林羡玉走进?来。
他已经?顾不上陆谵了,只在乎林羡玉的伤势,刚走过去就听见林羡玉说:“王爷真是日理万机,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处理军务?”
他停在原地?。
林羡玉这是在提醒他,不能?亲近。
他自?己说出去的话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这是怎么了?”他强忍下担忧,用?平常的语气询问。
陆扶京说:“远处忽有声?响,使得照夜马受了惊,玉儿一时控制不住便摔了下来,烦请王爷赶快去请郎中,为玉儿查看伤势。”
他信了林羡玉的话,以?为只是林羡玉对赫连洲是单相思,而赫连洲对祁国人恨之入骨,此刻还特意用?了最恭敬的语气,生怕赫连洲不在乎林羡玉的伤势。
赫连洲回?头?对萧总管说:“现在就去请郎中。”
萧总管连忙道:“是,老奴现在就去。”
随后一行人匆匆忙忙把林羡玉扶回?了后院,郎中也赶了过来,确认王妃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扭伤严重?,需好好静养。
兰殊在庖房里煎药,阿南跑前跑后地?为林羡玉换冷帕子?,陆扶京始终在林羡玉房中嘘寒问暖,连萧总管都挤不进?去。
林羡玉等?了很久都没看到赫连洲的身影,趁陆扶京离开时,他问萧总管:“赫连洲呢?”
萧总管微顿,为难道:“王爷出去了。”
林羡玉失落地?垂眸,纤长浓密的眼?睫落下一片阴影。
赫连洲此刻正?快马加鞭奔向城外二十几里的地?方,找到远近闻名的束纥神医,为林羡玉讨来五帖药膏。
几年前乌力罕在大战中受伤,也是这位束纥神医治好的,赫连洲森*晚*整*理第一时间便想到他。
这位神医恃才傲物,行事古怪,从不事权贵,太医院聘他做首席太医,他都断然拒绝,只在山野之间做逍遥神仙。然而他对赫连洲颇为礼遇,见赫连洲披星戴月地?奔来,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