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闫知晓他杀了有多少,都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会不会觉得他狠辣,可怕?会不会敬而远之?

“我杀了人,但我失去的更多。”

屋内被蜡烛照得光影一直在晃动。

一时沉默。

林闫心情沉重。

祁镇失去的太多太多。但是列人名,估计都能列上一天一夜。

他望着祁镇。祁镇就坐在桌边,与他距离很近。林闫却偏生出一种遥远的感觉。大概是祁镇身上深邃的苍凉与悲怆,让他觉得难以触碰到。

林闫自觉戳人痛处,放缓了语调,哄人般的,“抱歉,我不该大晚上的和你聊这个。”

“那……”祁镇话语微顿,手轻轻覆在林闫的手上,目光也随之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微敛的眼睛,目光柔和,“哄哄我?”

自认为已经在哄人的林闫不解,“怎么哄?”

祁镇眼底笑意愈深,毫不避讳地看着林闫,倾身凑近,如受某种指引蛊惑般的,低下头在林闫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哄我,从这儿,到榻上。”

“你说什么!?”

祁镇目光微凉。

林闫立马找补,“便是什么。”

祁镇笑了。

好识相的小宝贝。

“本来不就说好了,今日由我祁美人侍寝。”

“……”

翻不过去了是吧?

林闫:“可是殿里都是人。”

“我会让他们滚。”

回答的面无表情且理直气壮,显然是早就想好了。

-

后半夜,有人趁着夜色急匆匆地进宫,将带来的消息,告知了守在廊下的内侍。内侍入内禀告给了徐福全。

徐福全不敢犹豫,快步且小声得行至塌前,隔着一段距离,隔着层层的帷帐。

他还未开口,里面的人就已经醒了,并且坐了起来,披了身衣服下床,又弯腰将林闫的被子掖好。

祁镇走出,徐福全压低声音,双手奉上刚刚送来的折子,“得手了。”

祁镇往外走,借着外间的烛火看了折子,递回给徐福全。

“管好宫廷大内,别让消息传到这儿来。”

“是。”

-

翌日,京城恒王府所在辖区内多家商户失窃,多户百姓家中小孩儿,女子失踪,就连朝中官员府上都有人失踪。

一大清早,府衙门口站满了门。光是接案子,就忙得府尹焦头烂额。

经汇总,失窃案共十八起,失踪案共十一起。

天子脚下,皇朝中心,这样的案子,实在是太猖狂。

不管是摄政王还是恒王都给府尹下了死令,不惜一切代价,三日内,务必破案。

两日过去了,别说破案,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找到。府尹本以为自己完蛋了。却不想,有个姑娘大清早的衣衫褴褛得跑到府衙前,敲了鼓,状告京城城门守备参将强抢民女。

府衙奉命查案,当天在参将名下的一处庄子内,找到了失踪的少女与孩童。至于失窃物品,在参将手底下的一个士兵家中找到。

案件破了。

次日早朝,祁镇以参将行为不端为由,端掉了城门守备中恒王的人马,推了自己人上去。

恒王气得咬牙切齿。

“祁镇!你不要太得意!”

祁镇神情淡漠,“恒王管不好自己手底下的兵,倒怪罪起我来了?”

恒王手底下那个参将,强抢民女是事实。

祁镇只是添了柴,加了火,激起民愤民怨,把城门上恒王的人一锅端了罢了。

恒王恼怒,一把攥住了祁镇的衣领,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