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住。

“莲漪。”老太太说,“你不是也有东西要给你儿子吗?”

母子俩一站一坐,无声地僵持了一会。最后是季莲漪先回头,她把口袋里的两份红包拿出来,放到沙发扶手上。

她匆匆道:“我去厨房叫他们把菜端上……”

“谢谢妈。”陈景深说。

季莲漪声音停顿,胸前很重地起伏了两下,说:“洗手吃饭。”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陈景深觉得今年的年夜饭吃得比平时热闹许多。

或许老太太上桌前说过什么,桌上没人聊他来时谈到的“结婚”的事。电视里的春晚一直在响,同辈偶尔跟他聊几句,年纪大了,那时候对“学霸”的排斥几乎也没有了,还有几个小辈在旁边打手游,偶尔长辈拧眉训斥他们,老太太就摆摆手,说过年嘛,算了,让他们玩。

简单吃了点,陈景深刚打算回家,他那七岁的表侄女又拽着他的衣服,要他带她去放炮。

“别打扰你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