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繁正边喝粥边低头看自己衣领,闻言一愣:“什么?”

“胃病。”

“……”

刚来宁城的时候他几乎天天吐,那时候就落下了病根,后面也没怎么注意,等有天疼得直不起身了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

“熬夜工作就这样了。”喻繁说。

陈景深点头,没再继续往下问,转而道:“大学在宁大读的?”

喻繁嗯了一声。

陈景深偏眼看他:“多少分上的。”

“踩尾巴。”

陈景深又问:“选的什么专业?”

喻繁蹙起眉,咀嚼的动作慢了点儿:“经管。”

“英语四六过了么。”

“……过了四。”

“绩点多少?”

喻繁放下勺子,冷冷地转头问:“陈景深,你查户口?”

陈景深很喜欢喻繁连名带姓叫他,六年前就喜欢。

“没,”陈景深说,“我想多知道一点。”

“……”

喻繁把勺子又狠狠戳进粥里,囫囵吃了一口,含糊地应:“3.2。”

都是陈景深在问,喻繁觉得有点吃亏,他脑子里转了很多个问题,但其实最想问的还是那一个。

他心不在焉地喝完粥,盯着空荡荡的碗底看了一会儿,终于要忍不住,他喉咙滑了一下,低声开口:“我听说你”

桌上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的话,喻繁声音截住,循声看去,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壁纸。枝丫繁茂的绿荫大道。

他烦躁地皱了下眉,心想谁特么周末还给他打电话,刚想挂掉,手在半空忽然僵住。

上方的来电显示,备注是“妈”。

他又没妈。

喻繁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直到陈景深擦了擦手,按了挂断键。

窄小的客厅倏地又陷入死寂。喻繁手指搭在电脑键盘上,像是被这个电话又泼了一杯咖啡,整个人都沉闷下来。

一瞬间,喻繁终于意识到,横在他和陈景深之间的并不是新认识的哪个人。

陈景深问:“听说什么?”

喻繁张了张嘴,刚要说,电话又响了。

“没什么。”喻繁收起目光,若无其事地说,“接电话,很吵。”

陈景深沉默几秒,还是拿起手机接了。他就坐在喻繁身边没走,喻繁不想听都不行。

可能是季莲漪声音太小,也可能是陈景深手机太好,明明坐这么近,他还是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只能听见陈景深低声沉沉地回答。

“我没在公司。”

……

“也不在家。”

……

“我说了,在我们达成共识之前不会回去……奶奶。”电话那头好像换了人,陈景深声调落下来,好像有些无奈。

这次陈景深安静得格外久,久到喻繁都怀疑那边挂了,才听到他说:“知道了,我回去一趟。晚上到。”

挂了电话,陈景深转头想说什么,喻繁已经把电脑从身上挪开了:“我送你出去。”

陈景深想了一下,说好。

喻繁安了发条似的起身,把人带到门口,刚拧着门把开门,听见陈景深说:“外面下雨,别送了。”

喻繁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又猛地伸手去抓陈景深的衣服:“等等!外套。”

“不是没衣服?穿着。”陈景深说,“给你了。”

喻繁本来想说谁稀罕你外套,张口却听见自己哦了一声,然后看着陈景深转身朝电梯走去。喻繁习惯性地关门,最后却留着一条缝,他握着门把呆立,明明一个人在这屋子住了好几年,陈景深只在这待了多久?人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