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去?”
亦失哈也定定地回看他,在一丛盛放的芍药花前,在几块嶙峋的太湖石边,张彩是那样明艳,勃勃的,还青葱着,叫人舍不得撇下。
“走,”他隔着衣袖握了他腕子一把,给他一个缠绵的眼神,“今天有大把时光。”
张彩笑了,吃了蜜似地,正要迈步,远处斑竹栏边拐过来一个人,挥着胳膊喊:“亦失哈,后门有人找!”
亦失哈在背后捏紧张彩的手腕:“女人我不去!”
对面喊回来:“男的!”
亦失哈这才去了,张彩陪他,确实是个男人,长工模样,见着亦失哈,从怀里掏出一张绢纸来:“我是开平王府的,托我的是……”
亦失哈打断他:“我和她没关系,你回去吧。”
他转身就走,那人连声喊他:“她死了,上吊的!”男人执拗地伸着手,非把纸递进来不可,“临死托我来,我不能不来!”
亦失哈的脚步顿了,但仍不回头:“她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着,他拉着张彩就往回走,张彩被他拽着,怔忡地仰视他,心里着实过不去,扯了他袖子一把:“她死了,”亦失哈没停下,张彩又扯,“她死了!”
亦失哈终于停下,投给他一缕从没见过的冷漠目光:“又不是我让她死的。”
张彩张着口,一刹那不知道说什么,只道是这个人的心太狠了:“收了她的遗言,了了她的心愿,她也好成佛……”
“你管她成不成佛!”亦失哈吼,“你不要总去想别人,想想你自己,我收着她的信,却去睡你的床?”
张彩不说话了,低下头,任他大力地拽着,他们去的亦失哈的屋,进屋就插上门,拉帘子脱衣服,光溜溜地裹在被子里。
啵啵的,是亲嘴的声音,亦失哈摸着张彩的肚子问:“阿彩,我要是上北京……你跟我走吗?”
“嗯?”张彩迷迷地瘫在他怀里,被他摸得嘻嘻笑,“督公要带我们回北京?”
“没有督公,”亦失哈额上出了汗,反复地吞吐那张桃红色的小嘴,“我是说假如……假如只有我们俩,我们进宫,去挣前程?”
这样地意乱情迷,这样的耳畔私语,张彩仍不假思索地说:“督公不去,我也不去。”
亦失哈沉重地压在他身上,捧着他柔软的脸颊:“我和他,你选他吗?”
“你也不许去,”张彩以为他在玩笑,孩子似地往他腋窝里搔痒,“督公不去,你去了,就是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