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1 / 2)

悄悄推开窗户的暴民扒在边缘,警惕地往里面望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亮着小夜灯的高床上睡得香甜的伯爵一人。

由于视野盲区,他并未看见就在窗边凸出的柱体后,有别人正在伺机而动,等待下手的时机。

确认周围安全后,暴民控制着动作不发出过分的响动,以免吵醒睡梦中的伯爵。

顺利进入卧室后,暴民从腰间别着的套子里抽出锋利的匕首,锐利的刀刃弯曲如镰刀,匕身上还有数条狭窄的血槽和獠牙一般的锯齿。

如此凶恶的武器,显然不单单是要让伯爵毁容,恐怕连性命都要一并收割走。

暗处的亚尔特借着月光看清那把致命的匕首,瞳孔猛地缩紧,倾天的盛怒在墨绿行中横行,拿着雕像的大手也因为暴怒而颤抖着。

难以想象如果伯爵没有先见之明,将他留下守夜,暴民此刻可能就已经对少爷痛下杀手了。

届时他一觉醒来,便会从一日的短暂美梦中,迅速坠入无尽的绝望深渊里。

老实巴交的男人第一次涌泵出强烈的杀意,只等暴民拿着匕首,压低着身子慢慢向着床上的少年走去,从方柱旁经过后。

压抑不住狠厉的亚尔特便迫不及待地迈出黑暗,大手一捞将暴民的口鼻捂住,随后举起手中的银制雕像,还是收敛了些,只用厚重的底座部分敲在对方的后颈上,瞬间就将人打晕制服了。

猝不及防的暴民甚至连被遭受袭击时的短促声音都在亚尔特宽厚用力的手掌下被阻挡地严严实实,半点没有泄露出去影响到少年的睡眠。

亚尔特拿走暴民手中的匕首和腰间的匕首套,将它装好收在身上。

接着又走至窗边,将打开的窗户玻璃重新合上,只留下一道缝隙,免得微寒的夜风灌进来,凉着少年。

最后亚尔特才拿着仆佣必备的绢布帕子,仔仔细细地将那尊精致的雕像从上到下擦拭一遍,才小心地放回原位。

他没有直接用尖喙去攻击暴民,也是考虑到万一对方吼叫得太厉害必定会惊醒少爷,或是喷溅出来的血迹会弄脏少爷的卧室,还留下满屋子臭烘烘的血腥味,少爷也会不开心的。

亚尔特希望伯爵能看见他有在认真工作,但却不希望在第一天到岗就给对方留下残忍杀戮的形象。

那样少爷就不会再夸他可爱了。

亚尔特动作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响地将暴民五花大绑,堵住嘴巴,丢在刚才他待过的角落里。

男人看着昏厥过去的暴民寡白的脸,握紧的拳头顿时痒了痒,没忍住给对方送上无声但彪猛的两拳。

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效果,暴民的双颊上立刻肿胀起来,泛着深红的痕迹。过不了多久便会由红转至青紫色。

他一直以为没人会

舍得伤害伯爵,直到现在才明白少爷为什么会留下他。

也许很早以前伯爵就已经在遭遇暴民的袭击了,甚至可能都预料到今晚会有人来偷袭。

男人万幸他没有失去理智把人杀了。为什么暴民要伤害少爷,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对方是否还有其他同伙,他必须得知道。

亚尔特彻底没了任何睡意,脚踩着暴民,目光幽深脸色凛冽地注守着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少年。

卧室里的小夜灯亮了一夜。

清晨。第一缕温柔的晨曦从窗外照拂进来,正落在少年的层叠纱帘上。

忽然间,静垂了一夜的帘幕颤动摇曳了几下,晃出优雅轻盈的弧度。

一只素白盈亮的手探了出来,撩开白纱。

睡饱了的云焦慵懒地起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蓬软薄tu的白金细发微微翘着,显露出几分可爱的俏皮。晶莹剔亮的冰蓝眸子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