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内部富丽堂皇流光溢彩,灿金和粹银相间的贵靡之色借由各种华丽的装饰品呈现,加上教堂明亮的灯光和缤纷斑斓的彩窗映衬着,仿佛整个钢铁帝国的色彩全都汇聚在了此处。
云焦被迷炫了双眼,任由云门雪牵着手穿过礼台后的一扇拱门,到了与之相比顿显朴实无华的休息室。
一进门,云焦便看见了展架上挂着的礼服,优雅华贵,每一个细节都能品味到裁缝师的精妙巧思。
其中最为瞩目的莫过于那长得及地的丝绒披风,大面积的酒红色铺垫,以白绒封边,精密繁复的绣纹间还点缀了流光溢彩的珠宝。
光是这一套礼服,用价值连城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
“哥哥,我帮你一起穿礼服吧。”
云门雪看着这套精致贵气的礼服,完全能够想象得出来少年穿上它的模样,心下异动,忍不住出声建议。
“本殿下自己穿就行了。”
云焦忙不迭地拒绝,一把捞过展架上的礼服,脚步飞快地钻进休息室一侧的更衣室里。
拉出一道残影的迅捷让跟随而来负责招待侍奉的教堂执事目瞪口呆。
他是第一次见这位皇子,但对方的脾性早就有所耳闻,娇生惯养喜怒无常,到哪都要有人伺候着。
眼下竟然会主动说独自一人更衣,恐怕传出去都不会有任何人相信。
教堂执事感到震惊恍惚,云门雪觉得惋惜遗憾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与此同时更衣室的门也从里面拉开。
黑一匆匆赶到,刚踏进休息室,瞬间就被一抹纯净无瑕的莹白夺走了视线。
礼服是纯白色的,其余的色彩皆是出自于上面细碎的一些饰品带来的。皮革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线,笔直长瘦的小腿有一半匿于长筒皮靴中。
着一袭白礼服的少年表情浅淡,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贵和傲。
世上恐怕再没有任何人比小皇子更适合这身礼的了。
黑一定定地注视着云焦,忽而想到那日少年红着面颊从浴室出来,气呼呼地训斥了自己一顿。
待少年坐在床上休息时,他跪在床边想要替少年按摩双腿消消小皇子的气愤。
但恼怒的少年抬起未着片缕的细足,不轻不重地踹在他的心口上,用清而软的声音让他滚开……
黑一站在休息室门口,墨色的机械手掌抚上心跳似乎有些失控的心口,讷讷地想:
好想再被踹一次。
……
继位仪式当天,云焦早早地起了床,用过早餐之后就被带去了教堂。
和昨天冷清的场面不同,今天的教堂外围满了人,拥堵得像是在下饺子一样,从上方看去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出于安全考虑,悬浮车绕后有了专属车道进入教堂。
有了昨天的基础,这次云焦很快就换好了礼服,侍从们为他系好了披风绳结,然后坠在后面,一左一右地抬起及地长披风的两个角。
云焦能隐隐约约听见外面的场内放着恢宏热烈的鼓乐声。
在教堂执事的示意下,仪式正式开始。
云焦不得已摆出一副高傲淡漠的表情,在侍从的跟随下,走出休息室,从专门的长廊绕到场前的一个小侧门。
像是结婚典礼那样,少年踩着皮靴走在红毯上,两侧的长椅上坐满了人,在他出现后纷纷回首盯着他。
云焦本来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防备可能会到来的危险上,无瑕分心思考无关紧要的事情。
安全地走上礼台,留着长胡子的主教站在云焦的面前,声音低沉苍老地说着编排好的祝祷词。
云焦侧向着台下,在众多视线中,有两道颇为浓烈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