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不知何时出现在少年手里的短匕刃身部分有一半都已经没入了男人的身体内。
云焦趁着假意摔倒从劫持他的保镖身上顺来了匕首,一直用拇指抵着刀把藏在病号服的左袖子里。
之后又借着害怕而笼络住身子的动作,偷偷摸摸地把匕首藏到了右手袖子里并调换了方向,改为刃尖朝下,方便行动。
“唔……”
男人被偷袭的错愕还没缓过神来,双/腿/之间的器官就又被少年的膝盖狠狠地顶撞了一下。
叠加的痛感令曲迁还是没挡得住,沉闷地
哼了一声,搂着云焦细腰的手力道也不自觉地松下来。
云焦顾不上其他,猛地推开对方后拔腿就往手术室的门口跑去。
出了手术室,少年径直地闯进了虚无的墨色中,凭着走过一遍的记忆在黝黑黝黑的走廊上狂奔。
手术室里晕出的微光离他越来越远。
寂静之下他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不断加速的心跳声。
情绪使然,少年边跑边渗出丰盈的泪珠,将浓密的睫羽打湿成一簇簇的。
“很好,这是你第二次打伤我逃走了。”
突兀的声音乍响在安静的长廊里,令惊恐的云焦脚上全无血色,湿漉漉的眼里盛满了真切的惧意。
那一刀扎得如此深,可对方仍像没事人一样,森冷的语气里除了怨怼没有任何受伤后的虚弱或忍痛感。
闷闷的脚步声离少年越来越近,可这条长廊却仿佛没有尽头,只是在耗费他徒劳的力气而已。
云焦几近绝望的时候,从他的正前方突然响起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只要能摆脱掉那个玩家,云焦都能接受此时过来的是未来基金会的人。
三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云焦撞上了一堵肉墙。
熟悉的木质淡香涌入少年的鼻腔,带着令人心安的魔力。
“骆炀一……”
“焦焦?”
成熟悦耳的声线从没有一刻像此时一样,让少年心动过。
超负荷的心理防线终于找到了可以自由安稳宣泄的出口,簌地一下轰然倒塌。
少年死死地攥着男人的衣角,埋首于男人温热宽阔的胸膛,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不怕,有我在。”
骆山溟没有去在意少年呼唤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只是紧紧拥住浑身发颤的少年,心疼地抚慰。
“焦焦?你没事吧?”
属于叶以鹤和江鸣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因为突然的停电,三个男人找到了可利用的契机摆脱了那群保镖和研究人员,马不停蹄地去找少年。
期间考虑到使用照明会暴露行踪,他们就没有用手机探路,完全是摸黑前进。
此时和惦念记挂的少年碰面,江鸣循声抬手去轻触云焦,却感受到细细的颤抖始终未停。
担心的男人连忙打开手机照明,顺着灯光去检查少年的情况。
骆山溟扶着云焦的肩膀,让少年正面能够进入光线里。
而后云焦满脸泪痕衣衫不整的模样就直愣愣地撞进三个男人骤然紧缩的瞳孔里。
碎成破布的病号服耷拉下来,将下面解了绑带而松松垮垮的黑裙显示出来。
就这已经足够令人浮想联翩,想入非非了。
更别提破了几个大洞的渔网丝袜。
再看少年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俨然是让人欺负狠了的状态。
三个男人只觉得脑袋里象征理智的弦轰得一下断了。
“是周奇功?”
可少年落下一滴泪,泣音绵绵:“是,在电梯里被,被打的那个人,他就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