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岱景不看他,也不再信他,只问:“那你愿意为我留下吗?”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所以你什么都不要,连亲生的一双儿女也不打算带走,只要陆延礼。是不是。”他看着江奉恩,心中痛到无以复加。
“江奉恩,你当真狠心。”
江奉恩紧握着拳头,忍不住开口反驳:“钟弈贪玩又尽得皇廷宠爱,失我一个母亲也算不得什么。青江年弱我自会带她离开,只不过不是现在……”话说一半才觉自己说漏了嘴,但看着陆岱景眯眼细细打量的模样想必他也猜到大半。
“所以你不是今夜离开。”
江奉恩抿了抿嘴。他确实不是今夜离开,他不过是今夜给了陆延礼选择。他本想着,若是离开便是得干干净净,情债怨债一份不留,当初陆延礼也给过自己一次选择,同样的,这次他还清了。这样他离开之后,他们也就此两不相欠。
往后陆延礼如何,都与他无关。陆岱景亦是如此。
可陆岱景却又这般对他,让他无法……
看着江奉恩沉默,像给自己留有余地似的,陆岱景才终于缓过一口气,原来江奉恩也没打算就这么和陆延礼离开。
他闭了闭眼,强忍着心中的空洞与痛意,叫人备了干衣裳过来。见江奉恩面色有几分苍白,想他腹中还有孕。
“可是哪里不适。”
他叫人去请宫中太医。江奉恩回府也有两月,这时有孕也不会遭人起疑。正转过身,身后的人却是抓住他的手。
“不必去了。”
“什么。”
江奉恩没有看他,咬咬牙,“堇堇、我……”他似是说不出口。
陆岱景挥了挥手叫人下去。
江奉恩沉默了会儿,终于开口道:“我没有怀孕。”
陆岱景心头猛地一颤,一瞬间耳鸣胸闷,只当自己着了天疾。
“你说什么?”
“因为想离开,所以连腹中的胎儿也不愿承认了吗。”
江奉恩摇头,他急于解释什么,却又连话都难以说明白,“不是的、我、我……”他眼眶微红,“是我骗了你。”
“我没有怀孕。”
陆岱景却是有些愣怔,他扶住额头,“你糊涂了?那时郎中在我面前亲自把脉,怎么可能有假?”
“是我私下买通了那郎中……”
当初江老爷多年未得一子,在四处医治,因此认识不少郎中。当初一直为江夫人医治的就是这京中这位老郎中,就是因为医治好了江老爷不育子的病理才声名大噪,江家于他有恩。又是年迈,便在为江奉恩欺瞒了之后便给足他盘缠让他离开。
江奉恩当初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顺利离开才出此下策,可陆岱景却待他如此,叫他、叫他难以开口说出真相。
陆岱景顿了半响,只看着江奉恩。
“我不信。”
直到宫里太医为江奉恩把脉。
“王妃只是受了风寒,休息片刻便好,无需担心。”
“那他腹中……可有孕?”
太医愣了下,“据臣所看,应是没有的。”
江奉恩坐在塌上没有去看陆岱景的表情,只知他是沉默地站在原处好一会儿才走到江奉恩床前,双眼直直盯着他的小腹,平坦的,没有一点动静。
“缘是骗我。”
江奉恩见他眼眶发红,红得象是要……
陆岱景却闭了闭眼,而后抓着江奉恩的手腕,“如此这般,你可解气了?”
江奉恩一愣。
“当年我那样对你,你心中有怨。”
“如今可有解了当年的气?”
江奉恩瞪大了眼,他张了张口,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