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你怎么还没睡,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刚一开口,便看到秦衍下床去了更衣室,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今晚的秦衍似乎带着几分醉意,以往清冷霸道的声音不复存在,就算是命令的话,也霸道中带着微微上扬的语调,似情话般撩人心弦,惹人慌乱。

严以心笑呵呵道:“没什么事,我就是躺这儿突然琢磨着,今天通电话的时候你声音好像不太对劲儿。”

“姥姥,怎么会……”

“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下午那会小睡了,睡醒就给您打电话了。”

严以心终于放下心来,“幺儿,姥姥很久没见你了,虽说你去现在在参加培训,但是这也快一个月了,不是说就在帝都培训的吗……”

秦衍抱着被子出来脚步猛地一顿,刚才似乎听到了‘幺儿’两个字?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护工的声音,“严姨,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呀,哎呀在和人打电话吗,严姨你好厉害啊,眼睛看不见,怎么拨的电话啊?”

严以心叹了一口气:“我这就睡,软软啊,记得有空了,要来看姥姥啊。”

阮软捧着手机,心里又难过又失落,但是她强颜欢笑道:“好的姥姥,我过段时间就去看您,您早点睡。”

“嗯,晚安。”

“晚安。”

秦衍挑挑眉,大步走来,看来刚才是他听错了。

阮软见秦衍单手抱着被子走来,连忙想走过去接过来,却见秦衍已经把被子扔到了床上。

睡沙发的计划,也泡汤了。

她只好把自己的被子铺在床沿边上,尽量拉开‘边界感’。

看着阮软这些小动作,秦衍竟然没来由的感到气结。

要知道,他可是连续三年被评价为帝都最有魅力的黄金单身汉,以前追求他的女人不计其数,即便现在腿废了,外面还是有很多对他献殷勤的女人。

更何况,阮软很清楚,他的腿并没有废。

这样的他,难道阮软就一点不心动?

那她喜欢什么样的,白维那样的吗?

就算是家人撮合的,如果她一点也不喜欢,为何还要继续与白维约会?

这一认知搅得秦衍心绪烦乱,难以成眠,待他惊觉自己竟为这般事宜而心烦意乱时,不禁暗自低咒了一声。

可咒骂过后,却也于事无补,烦躁感依旧如影随形。

终于,他打破了这夜的静谧,开口问道:“睡了?”

阮软闻声,即刻睁开双眸,赶忙坐起身来:“三爷,您可是要喝水?”

“躺下,不必。”

“好~”

阮软重新躺好,秦衍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我胳膊何时能恢复?”

阮软心脏一悸,正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听秦衍又接着说道:“昨夜,你发烧时,我右胳膊突然有了点知觉,不过仅维持数秒。”

“真的吗?”

阮软顿时惊喜万分,急忙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望着秦衍:“三爷,您当时动胳膊了吗,有什么感觉?是疼痛,或是其他别的什么感觉?”

秦衍也顺势扭头看向阮软,不禁被她脸上那溢于言表的欢喜所吸引。

他微微勾唇:“动了,当时想要摸你是否发烧,右手臂刚抬到一半,便又失去了知觉。”

阮软高兴道:“三爷,只要您的胳膊能恢复知觉,就一定能治好。”

“嗯,我相信你。”

这是秦衍第一次明确地给予阮软肯定,阮软的心脏仿若漏跳了半拍,她在被子底下紧紧攥住手心,暗自思忖,秦衍鲜少有这般温和的时候,自己不能错过这难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