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心中越发忐忑:“不过,我所学尚浅,不敢保证能将您的手臂治愈。”

纵然如此,她的言语仍让秦衍为之一怔。

“你会针灸?”

阮软轻轻点头:“嗯,跟着僧人师傅学过几个月。”

言罢,又赶忙补充解释道,“虽说学习时间不长,但师傅赠我一本穴位医术,我一直都有好好研究,能……至少能确保不会因施针失误而引发其他病症。”

最后一句话,几近细不可闻。

秦衍心说,瞧你这般毫无自信的模样,哪来的胆量说出口。

然而,当目光触及阮软眼中满溢的期待与希冀时,秦衍虽在心中不住腹诽,却还是缓缓撸起右手臂的袖子,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扎吧。”

这下,轮到阮软震惊了。

这么简单?

她以为最好的结果就是她多说几次,大概过几天秦衍会因为感动于她的心诚而同意。

看着阮软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秦衍自嘲道:“反正现在也不能请别的医生过来,就干脆死马当成活马医……咳咳,就庸医当成御医用吧!”

阮软:“……”

于是,秦衍看着阮软拿来针灸袋,打开针灸袋的一瞬间,阮软长长吸了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奔赴战场的模样。

卧槽!

他差点想骂娘!

后悔肯定是后悔了的。

他感觉现在这画面,可比怕疼的小孩遇到实习护士的情况还要严重一百倍。

算了,他还是别看了!

秦衍别过脸去,打开平板,浏览有关秦氏集团的新闻报道,努力转移注意力。

就算他是男子汉,也怕医生乱扎针!

十分钟过后,秦衍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扭头瞥了一眼,这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自己的右手臂好似一只刺猬,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上面。

现在何止是一条胳膊,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幸亏,他的右手臂全无知觉。他心想。

又过了二十分钟,秦衍留意到阮软脸上的神色渐渐趋于平和,只见她一边深呼吸,一边为他拔针,拿捏着针的手指较之前明显稳定了许多,此刻她全神贯注拔针的模样,倒真有几分专业医生的沉稳与淡定。

秦衍收回目光:罢了,看在她这么认真的份上,随便吧。

末了,阮软开始帮他做按摩。

秦衍失去感觉的手臂,似乎能够触碰到阮软手心里的热度似得,总觉得在阮软的搓揉下,身子快速升了温。

整个过程,一共半个小时的时间,阮软额头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收起针灸袋的时候,秦衍递过来一张纸巾,阮软接过来,笑着说:“谢谢。”

秦衍淡淡落下一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

秦衍说完,收回目光:“觉得热,可以把空调调低。”

阮软摇了摇头,从床沿站了起来:“我没事的,三爷刚做了针灸,需要发汗才有效果,不能受凉,那三爷早点睡,晚安。”

“晚安。”

阮软嫁进秦家的第六天。

清晨起床。

雾霭早已散去,透彻过薄薄云层的太阳光明亮而漂亮,如丝绸般柔和,如姥姥的手一般温暖。

然而,就是这样红花遇彩阳的浪漫天色里,凶潮暗涌,那些表面看似温文尔雅的权贵一个个开始凶相毕露。

中午的太阳终于从云层里爬了出来。

阮软一个人坐在更衣室的沙发上,因为没有手机,她是蜷缩坐姿,佝偻着背,抠着自己的手指。

秦衍说谈事情,示意她离开,她刚吃完饭从楼下上来,便只好把自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