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就见腕间那本来消失的祥云印记又一次显现出来。

“误会？那为何那日我在永安郡马手上留下的印记，会在三皇子手上？”

“我倒是不了解萧国的习俗，还能这般。”

她说着，手上渐渐使了力，萧桓咬牙辩解。

“我没有欺骗公主殿下，还请殿下听本王解释。”

话落，握着自己的力陡然松开，燕国长公主冷冷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蔑笑。

“是吗，三皇子要如何狡辩？”

萧桓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犹豫一瞬，解释。

“我名义上成婚，但并未和永安郡主有过夫妻之实。”

可解释完，对面的女人还是无动于衷。

“三皇子说的轻快，可我又不知你话的真假。”

萧桓听着，暗自攥紧衣摆。

半晌，才艰难吐出几个字。

“愿意以性命起誓。”

一句话说完，脸颊热的发σσψ烫，像是被几十只凶恶的猛兽撕咬般。

普天之下，大约只有他一个男人，要以这样难堪的方式去证明自己还是童子身。

窗外的天已经暗下，晴朗夜空，星星比京城要亮上几分。

就连那轮弯月，也不同于京城所见雾蒙蒙的惨白，而是透着几分澄澈的黄，像一块通透的羊脂玉。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原来描写的是这样的光景。

萧桓说完，公主便没再说什么，只沉默看着他。

像是打量，像是思考，像是端详。

半晌，她凑近，勾住萧桓的脖颈，将他推倒在榻上。

萧桓的心瞬间提起，下意识抗拒：“公主……”

燕国长公主手上动作不停，将他繁琐的婚服剥下，只剩贴身的里衣。

“匆匆一面，还未来的向三皇子自我介绍。”

“我名为尉兰意，是燕国的摄政长公主，只是不论如何，三皇子不该唤我公主。”

尉兰意说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着光。

萧桓心跳得厉害，心中却有个声音在喧嚣。

半晌，他试探道。

“娘子。”

第18章

第二日，黎明破晓，天光大亮。

小春才终于被放了进来。

他匆匆忙忙跑进来，就见尉兰意已经不在了，只有萧桓一人独自坐在桌前。

“殿下。”小春上前，语气有些忧心：“奴才来服侍您洗漱更衣吧，昨夜您与公主在一起，过得还好吗？”

萧桓摇摇头，却没回答，只定定看着面前铜镜中的自己。

昨夜，尉兰意自我介绍完，两人虽同床共枕，却只是和衣而眠，并未有过任何亲密接触。

可萧桓心底，却如何都轻快不起来。

原本这夫妻同寝本是天经地义之事。

可不论旁人如何身份，像自己两次成婚还是童子身的，也怕是古今中外独一份的人。

萧桓忍不住叹息一声。

不过究竟为什么，尉兰意即使和衣而眠，霍珺宁甚至半夜去找柳长青，他们都不愿让自己触碰？

看着镜中的人，并没有什么可憎的面容，可为什么，却屡次三番被嫌弃？

萧桓不由出神：“小春，我是不是很难看？”

难看到即使是洞房之夜，妻子也不愿让他触碰的可怜男子。

小春一愣，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殿下天人之姿，就是皇上也说过殿下继承了丽妃娘娘的美貌，怎会生得丑陋？”

丽妃，便是萧桓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