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还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时间长了,膝盖酸软,脸上也露出不自在的神色。
宜修这才慢悠悠开口:“好啦,柔则格格还有着身子,快坐下吧。”
“是。”柔则暗暗咬牙,狠狠地剜了年世兰一眼,这才落座。
“没想到年侧福晋也在,您才小产半个月,现下身子可是已经好全了?”柔则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挑衅之色。
如今她仗着有了身孕,又出身尊贵,在王府里越发肆无忌惮。
本以为年世兰会与她呛上几句,或者出言嘲讽,甚至直接破口大骂都有可能。
可是出乎宜修意料的是,年世兰只是沉默不语地打量了她一眼。
距离隔得有些远,宜修并没有看到年世兰眼底一闪而逝的阴鸷。
柔则撇了撇嘴,大抵也觉得她的反应有些无趣,悻悻地转移了话题。
晨间请安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里结束了。
入夜,听泉阁。
柔则捧着下人刚端来的安胎药,热气氤氲之间,她的神情难掩忧色。
她将安胎药搁置在一边,一手拿起铜镜,微微侧过头打量镜子中的自己。
“芳若,你说是不是因为有了喜脉的缘故,不知道怎么了,我这脸上最近竟然长了痤疮。”
柔则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姣好柔美的面庞,忧心忡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