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他面上的阴郁之色不减,长叹了口气,对章弥说:“你退下吧,明早记得把那药带来。”
“是,是,微臣告退。”章弥暗暗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再不离开这个低气压的书房,他简直快要窒息了。
“慢着。”胤禛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章弥有些诧异地回身:“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最近嘱托给你的事,本王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晓。”
“微臣明白。”章弥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退下了。
这天晚上,他再次踏足了揽月阁。
有着前世的记忆,宜修对当下局势的走向了如指掌。
算算日子年世兰被诊出喜脉也有四个月了,上一世也正是这个节骨眼上,她喝下了齐月宾送来的安胎药,小产了。
只不过那时王府里有齐月宾与她交好,算是她信得过的人,胤禛也顺水推舟地选了齐月宾做这个替罪羊,又顺带着离间了两位将门之女的关系,可谓是一石二鸟。
不过这一世,有了她的刻意提醒,齐月宾与年世兰的关系疏远的很,甚至在府中这么久了,二人几乎没有任何往来。
年世兰虽算不上多聪明的人,却也多疑得很,这次胤禛想让齐月宾替他背黑锅,直接给年世兰端去堕胎药看着她喝下,倒是不大可能。
宜修腹诽道,这次来不会是让我去当这个替罪羊吧?想都别想。
她不打算插手胤禛和年世兰这一胎的事,以她对胤禛的了解,一旦得知年世兰怀的是男胎,胤禛势必不会容许那个孩子降生。
胤禛决定的事,旁人根本不可能改变的了。何况年家狂妄自大,年世兰骄矜跋扈,自入府第一天就对她颇有敌意。
宜修自问现在的自己对胤禛的妾室们已经比上一世宽仁贤德得多,只不过她还不至于做个没脑子的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