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毕竟莫愁也是您的侄女,儿子下个月去甘露寺祈福时,会顺带着去看她一次,如此,她也可以了却心愿了。”胤禛颔首道。

“妹妹,想看看庶人乌拉那拉氏,是如何自掘坟墓的么?”

这天在景仁宫里,宜修意态闲闲对坐在下首的齐月宾道。

“早就觉得她不是个心思安分之人,现在看来,当初她自请出宫修行,倒真是好一招以退为进。”齐月宾很快明白了宜修话里的意思。

宜修看向另一侧的安陵容,她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

谁能想到,初入宫时最不起眼的她,如今已是宠冠六宫的文嫔了。

“有件事还要交予安妹妹来办。”宜修温声道。

安陵容谦和的垂首:“娘娘尽管吩咐即可。”

一个月后,到了胤禛前去国寺祈福的日子,宜修身为皇后自然也要随行。

“皇上,臣妾也听闻莫愁染病迁居一事,也不知她现如今……”宜修跟在胤禛身侧,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山下,她稳稳当当地踏上了第一级台阶,开口道。

胤禛语气平淡的说:“皇后,从前有许多事,到底是莫愁对不住你。朕此次前去凌云峰,主要也是皇额娘的意思。”

宜修颔首,假意惋惜道:“臣妾明白。莫愁毕竟也是臣妾的亲姐姐,臣妾总是觉得无法接受自己的亲姐姐竟会……”她释然笑笑,“不提也罢。”

胤禛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感叹了一句:“皇后贤德,有时候实在过于心善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宜修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芳若一早便采摘了一束新摘的狐尾百合,将其放进了一只残破的花瓶中,换掉了昨天那束已经枯萎的百合。

正巧凌云峰附近有一小片狐尾百合花丛,柔则见那些花生得娇艳欲滴,近来日日命芳若采来新的放在室内。

凌云峰陈设简陋,就连花瓶也是灰扑扑的,唯有瓶中那束鲜花,仿佛灰暗中唯一的一抹鲜亮,散发着扑鼻的香气。

柔则特意薄施粉黛,巧妙地使自己的气色好上了些许,但看着依旧有些苍白与病气。

她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与皇上见面,设想了无数次自己借机复宠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