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午膳后,刚哄睡了温宜,臣妾想着来给娘娘的景仁宫问安,没有打扰到您吧?”
宜修温和道:“怎么会?妹妹起来吧,剪秋,上茶。”
“多谢皇后娘娘。”
自从在她的封嫔里那日,自己隐晦的提点了她一次关于“襄”字封号的隐喻,曹琴默似乎对她格外多了些投靠之意。
最近来景仁宫的次数也频繁了不少。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么多年过去,宫中盛势一时的宠妃不少,但自始至终屹立不倒的,也就只有皇后这一棵大树了。
乱花渐欲迷人眼,曹琴默又一心想往上更进一步,谁人不想背靠大树好乘凉呢?
宜修看在眼里,然而却并不打算真的收服她为己用。
曹琴默此人城府深不可测,又不是个安分的性子,从前无论是年世兰还是甄嬛,只要挡了她的路,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除掉昔日的同盟。
既然清楚她的为人,那么自己便不能将一把双刃剑留在身边,万一日后反目遭到背叛,岂非后患无穷?
“皇后娘娘,臣妾听闻承乾宫的莞贵人又有了身孕,真真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好福气。”她状似无意的笑着开口道,仿佛只是寻常在闲话一般。
“是啊,本宫瞧着皇上虽未下令赦免她的禁足,但也安排了得力的太医好生看顾着她的胎,每日更是让内务府送去流水般的补品,看来对承乾宫未尝不重视。”
宜修弯了弯嘴角,接话道。
实则送去的补品,是她自己暗中的授意罢了。
不等曹琴默说话,她便继续感慨:“若说宫里的诸位妹妹们,还得是莞贵人有福气。入宫三年眼看着就要跻身妃位,眼下虽身陷困局,但她这一胎生下来,到时候龙颜大悦,恐怕不但会重新下旨封她为莞妃,对她往后的恩宠,也要比从前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曹琴默闻言,脸上虽还是挂着和煦的笑意,眼神却微不可察地一黯。
甄嬛此前挑唆自己,向皇上进言杀死年世兰,必定是已经存了过河拆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