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香料又再熟悉不过,想必或多或少已经怀疑到欢宜香的端倪了吧?”

瞧皇后娘娘的态度,难道欢宜香是娘娘……不,不对,能让太医院上下乃至紫禁城上下,尽数长着一条舌头,这么多年天衣无缝的把年世兰一个人蒙在鼓里的,恐怕只有皇上了。

宜修在她刚进来时便已摒退了旁人,此刻景仁宫的殿内只有她和安陵容在。

安陵容心念一动,问了出口:“皇后娘娘,臣妾听闻从前在王府时,年妃娘娘因为一碗红花而小产……”

她一惊,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连忙止住了话音。

宜修并未点头,也没有给出明确的否认,只道:“妹妹一向缜密,应当清楚,有的事情纵使心有揣测,也只能让它烂在肚子里。”

这样的态度仿佛默认了安陵容的猜想一般。

她低下头,眸色晦暗不明。

看来带给年世兰风光与荣宠的家世,亦是囚困她的枷锁。

年家功高震主,行事张扬,而皇上亦是个杀伐果决的性子,一朝踏进了深宫的女子,倒是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家族与皇权斗争的牺牲品。

在这后宫里,哪怕再不喜欢年世兰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对皇上的一腔热情与真心,实为难能可贵。然而若有一天,年世兰知道了自己这些不幸,都来源于枕边人的算计,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此刻她的心思百转千回,宜修却在这时出言道:

“安妹妹,若是一心只求荣华地位,那么帝王家的真心,便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若有人入宫求的是凉薄之人的一心一意,那她日后,可就有寻不完的烦恼了。”

安陵容的心念微动,她颔首,恭声道:“多谢皇后娘娘的教诲,臣妾明白了。”

她见过皇上是怎么待甄姐姐情深意重的,自然也知道,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与甄姐姐毫无可以相提并论的地方。

皇上也算宠爱她,但更多的是喜欢她的性子和顺,喜欢她的歌声可以在闲暇时聊以解闷。

起初她的心里也有失落、苦涩,不过经过宜修这一番开导,心态倒是放平了许多。

她本来也没有多喜欢皇上,不过是借着那人的宠爱,可以换来荣华与地位,让自己一步步往上爬而已。

至于其他的,一个薄情的帝王有几分真心,又有什么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