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宾点点头,安静的等待宜修继续说下去。
“华妃气焰正盛,妹妹倒不如避其锋芒,在我和皇上外出的时间里,不必搅进这趟浑水来。”
齐月宾会意,她微笑着说:“姐姐所言极是。不日之后,妹妹便会声称自己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华妃气盛,与六宫嫔妃一向合不来,若由她独自一人代掌后宫之事,这期间没出什么大事也就罢了,一旦出事,自然就是她一人的全责。
一方面,同有协理之权的齐月宾称病不出,发生什么意外便无法牵连怪罪到她。另一方面,也可以证实,华妃确实并非协理六宫最合适的人选。
她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近来朝堂上的风言风语四起,年羹尧不但兴建府邸、穷极奢靡,还仗着军功对朝中文官百般弹压。
这天夜里,年羹尧的夫人发病,他甚至请走了宫中的所有御医,来到府上医治。至于宜修,“恰巧”也在此时头风发作,宫里却没有太医。
从景仁宫给皇后侍疾回来的甄嬛,来到了胤禛的御书房。
“皇上,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国母病了,却没有太医来诊治,反倒是都被臣子请了去,这实在是荒诞啊。”甄嬛神色间满是忧色,对着皇上煽风点火道。
年羹尧如此以下犯上、藐视君威,胤禛闻讯怒不可遏。
就在许多人以为他会借此机会惩戒年羹尧时
第二日在朝堂上,百官谏言,胤禛却仍是选择袒护宽纵年羹尧,还对他出言安慰。
年氏一族这下更加成为了众矢之的。
寿康宫。
“太后,前些日子您吩咐奴婢去查的,关于冷宫闹鼠患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竹息侍奉太后喝完汤药,低声说道。
“是谁做的?”太后神色淡淡地问。
竹息垂首,敛着眸恭敬的说:“那些探子们来回禀,老鼠似乎是锦常在找人放的,至于她用了什么法子,让它们纷纷奔窜到庶人乌拉那拉氏的住处,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暂时还没能查清楚。”
太后听罢,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仿佛丝毫不觉得意料之外:“她倒是急不可耐。”
竹息道:“娘娘,这锦常在从前还是在乌拉那拉府伺候的丫鬟。没成想不仅为奴不忠,还要对自己的旧主赶尽杀绝。”
锦画一个宫女,胆敢公然告发旧主,甚至不惜进慎刑司挨过种种酷刑。包括那天富察贵人小产,柔则所送的手钏里的麝香,也并非没有疑点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宫女自作主张,能一手策划的事情。
恐怕锦画背后,还有旁人指使,只是这幕后主使是谁,一时还无从确定。
毕竟这后宫里,想扳倒柔则的人太多了。
至于当日揭发柔则的供词,其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对太后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对她来说,永远都是将乌拉那拉氏一族的荣耀,放在第一位的。
因此,无论柔则来日是能凭本事从冷宫出来也好,还是直接横死在冷宫里也罢,若真的有合适的机会,她都会试着替柔则洗脱几桩罪名,最好能挽回些家族的颜面。
至于现在,倒是不必着急。何况柔则的心性和手段都还需要磨砺,否则的话,就算放她出来,她也只会是个累赘。
“太后娘娘,这锦常在指控柔则,对乌拉那拉氏的名声不利,又是个心思狠毒之人,您当真容得下她么?”竹息最是能体察太后心思的人,她见太后若有所思,于是压低了声音问。
“现在皇帝既然宠她,那便先由得她得意一阵吧。解铃还须系铃人,若富察贵人小产之事真有蹊跷,要给柔则开罪,日后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