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她意图栽赃宜修、谋害皇嗣,事情败露被降为答应之后了,她住的东暖阁,简直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平日里富察贵人和她一口一个“姐姐”“妹妹”亲热地叫着,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来,真出了事,倒是对她避之不及。

仿佛生怕跟她扯上半分关系,受到什么牵连似的。

她心中不快,然而这时富察贵人已经搭着宫女的手款款走了进来。

柔则神色恹恹的说:“妹妹怎么想起踏足我这承乾宫来了。”

富察贵人撇了撇嘴,今时不同往日,这柔则如今已经贬为了答应,还当自己是从前的主位娘娘呢?

说话一副清高自傲的口吻,如今她是贵人,柔则只是区区末流的答应,也太不知礼了一些。

不过显然柔则听不到富察贵人此刻心中的腹诽,反倒是暗暗埋怨她许久不来。

枉费自己当初一番心思笼络她,自己落了难,就没见她想着帮衬一二!柔则忿忿地想。

富察贵人见她这个反应,忍不住也冷下了脸来。

本想着柔则被贬为答应,之前又受了严重的腿伤,自己从避暑山庄回来以后,到承乾宫看她一次,也算是多少顾及一点曾经的情分。

这也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要不然在柔则被降罪的风口浪尖上,她忙着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才不敢来这里,明目张胆的招皇后的嫌呢。

本以为她如今过的艰难,自己特地来探望她一番,现在看来,倒是没这个必要了。

不过她此刻因为旁的事情心情很好,也懒得跟柔则计较见到自己没有起身行礼这一点了,而是毫不客气的在主位坐了下来。

“之前听闻柔答应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现在腿伤好些了?”她假意关切的开口道。

柔则被她这声“柔答应”刺得心下微恼,没好气地说:“托妹妹的福,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

“那就好。”富察贵人明媚一笑,她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只看了一眼,又有些嫌恶的放下了。

“怎么?这茶入不了妹妹的眼么。”柔则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声音略带一丝冷淡的问。

“怎么会?只是比起这茶,倒是更想喝些酸梅汤了。”富察贵人笑道。

柔则的大脑宕机了一瞬,这才慢慢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还没来得及告诉柔答应,我已经有了两个月的喜脉了。想着咱们从前也算是交好过,这不,我刚得知这样的好消息,就想着先来看看你,一起分享一下喜讯。”

柔则一时失语,半晌,她才勉强的挤出了一点笑意:“那还真是喜事呀,恭喜妹妹了。”

然而她掩藏在衣袖中的手却狠狠攥紧,指甲陷入了掌心,柔则自己犹未察觉。

富察贵人笑的满面春风,她得意洋洋的起身道:“柔答应好生休养吧,我还要去向皇上、皇后娘娘禀报喜讯。”

待她走后,柔则闷闷的靠在榻上,许久不再言语。

锦画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端着刚煎好的汤药。

之前她难产伤身后,太医便重新开了这副方子给她调养身体,从前刚入王府时,她吃的那剂温补的药便也自此停了。

柔则看到锦画手中的药碗,又想到了自己曾经的丧子之痛来。

“拿下去倒了。”她冷冷的说。

锦画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劝说,柔则的脸上已经满是不耐:“本主说了,把它拿下去倒掉。”

“是。”锦画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依言退下了。

翌日。

富察贵人有孕一事很快就在皇宫里传开了。

一早给宜修请安时,她还不忘冷嘲热讽的挤兑一下禁足中的沈眉庄:“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