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手里,可是有能救那个奴才的命的解药。

铅丹之毒罕见,其解药的配制过程亦是复杂。若是那小丛子不识相,妄想揭发她,向旁人求救,估计等不到太医把解药配出来,他就会一命呜呼了。

她近来命小丛子每日将新采集的花粉送到阿哥所附近后,再来找自己拿一部分的解药。

每次给的药份量不多,也就只够暂时吊着他的命的。

那铅丹毒性十分霸道,却不会立即发作致人于死地,而是不知不觉中侵害人体,越到后面贫血、四肢痉挛、意识不清的症状就越严重。

她给的解药不仅份量不够,而且着意在里面添加了镇痛镇静的草药,因此小丛子暂时感觉不出端倪。

然而,少则十日多则半个月内,他就会一朝毒发而亡。

她的算盘早就打好了,那奴才贪婪而惜命,对他来说,挨过了慎刑司的刑罚,总能留得一口气在。

一面许诺以千两银票利诱,一面用铅丹之毒威逼,柔则不信这小丛子还敢出卖她。

可惜事情的走向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苏培盛甩了甩手里的拂尘,皮笑肉不笑道:“皇上有旨,承乾宫乌拉那拉氏降为答应,自今日起非诏不得出。”

“什么?”柔则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是哪个狗奴才把她供出去了?怎么会?他们都不要命了吗?!

她强自镇定道:“苏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突然……”

“柔答应,您自己做过什么事,应当比旁人都清楚。”

见这柔则不见棺材不落泪,还不死心的装作一副无辜茫然的样子,苏培盛忍不住连连皱眉。

胤禛的旨意已经带到,他不欲再多费口舌,行了个礼告退了。

“锦画!你不是说那个小丛子不敢背叛我们吗?!”苏培盛一走,柔则就歇斯底里的质问道。

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一朝被贬为答应的事实。

一定是她在做梦吧?明日一早,一切又都回到正轨,她还是执掌一宫主位的柔嫔娘娘……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柔则咬紧了嘴唇,在锦画与另一名宫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