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宜修不轻不重的将茶杯撂在桌案上,冷冷的喝止道。
柔则早就看不惯宜修仗着自己皇后的身份,整日里作威作福的样子,她眼底流露出几分不服气,掩唇轻笑道:
“不过是几句玩笑话罢了,娘娘何必…”
还没等她说完,宜修便厉声打断了她:“富察贵人与柔嫔,出言无状,公然在后宫里挑唆妃嫔争风吃醋,各自罚俸三个月,今日请安结束后,在景仁宫跪足三个时辰再起来。”
柔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替自己开脱:“娘娘,臣妾不过是一时…”
宜修淡淡地抬眼看向她:“你若再多话,就再加一倍责罚。”
柔则的话音戛然而止,她悻悻的闭上嘴,强忍下心中的不甘,福了福身道:“是,臣妾知罪。”
她袖子下的一双手攥的紧紧的,指甲狠狠地陷进了掌心里。
富察贵人更是不敢多言,她连忙向宜修屈膝道:“臣妾知错,皇后娘娘恕罪。”
“起来吧。”宜修懒懒的抬手。
余光里,角落里的安陵容,似乎正暗中用感激万分的眼神偷偷觑着她。
请安结束,待众人散去后,宜修吩咐槿汐:“你带着柔嫔和富察贵人去廊下罚跪,本宫还要去彻查沈贵人中毒一事。”
槿汐恭敬的说:“奴婢明白。”
宜修瞥了一眼满脸幽怨的柔则,似笑非笑的问:“柔嫔,你这副表情,是觉得本宫冤枉了你吗?”
柔则低下头,咬紧牙关道:“臣妾不敢,娘娘教训的是。”
第107章 自缢
根据太医的诊脉结果,加上沈眉庄的陪嫁侍女采月所言,沈眉庄应当是近几日来才出现的身子不适的症状。
起初是偶尔感到头晕乏力,之后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直到昨日突发高热昏睡了过去。
这样看来,应该先从她最近几天的吃食上着手,派人查查有什么不妥之处。
剪秋正准备奉宜修之命,将御膳房当差的宫人,还有在存菊堂伺候沈眉庄的那些奴才,都一一带去审问一番。
御膳房人多眼杂,每日来来往往出入的宫人数目众多,宜修打算先查查负责给存菊堂送饭的那几名宫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来。
然而就在这时,绘春突然一脸神色匆匆的进来禀报道:“娘娘,御膳房的宫女红柳自缢了!”
宜修心中一凛,顿时觉得蹊跷。
“在这个时候突然自缢,那她可有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回娘娘,据说这红柳临死前留了一张字条,承认给沈贵人投毒之事是自己所为。”
宜修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又是一出死无对证的戏码。
坐在她下首的齐月宾询问道:“那字条上有提到她下毒是因为什么动机吗?这红柳与沈贵人无冤无仇,明显就是背地里被人买通了,直接自缢将这罪名揽了过来,旁人也不会相信。”
很快,红柳生前留的那张纸就被御膳房的人送了过来。
绘春恭声道:“就是这个了,还请皇后娘娘、端妃娘娘过目。”
宜修接过那张字条细细查看了一番。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在御膳房做着粗活的宫女,字迹竟意外的工整娟秀。
那墨水里混了血迹,暗红色的字迹已然干透了,隐隐约约散发着一丝腥气,引得宜修和齐月宾纷纷忍不住拿起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只见上面写着,自己因一次给沈贵人宫里送饭时,不小心没端稳,失手打翻了贵人的汤羹,遭到了存菊堂宫女采月的训斥,还因此被御膳房的掌事嬷嬷克扣了月钱。
她对沈贵人心怀怨恨,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