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里,所有当差的宫女和太监齐刷刷的跪在正殿,一个个噤若寒蝉。

柔则沉默的坐在主位上,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自她把这些下人叫过来之后,就始终一言不发。

正殿内安静的几乎落针可闻,柔则的表情阴沉,宫人们连大气也不敢出。

福子不动声色的垂着头,跪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今日有人在承乾宫行厌胜之术的事,想必你们都已经听说了。”柔则突然冷冷的开口道。

她将苏培盛带人从自己内室里搜出来的巫蛊娃娃,一把抓起狠狠地掷在地上。

那娃娃本就缝制的针脚粗糙,顷刻间,里面破烂的棉絮和草屑纷纷漏了出来,撒了一地。

柔则强压下心中的不适与排斥感,面上冷淡的说:“本宫向来不信这些下作的手段真能灵验,比起虚无缥缈的邪术,有些不安分的奴才,那才更叫本宫恶心!”

柔则的目光凌厉的在那些下人脸上一一扫过。

末了,落在角落里的福子身上。

这个贱婢是宜修强行塞进她宫里的,早就看她万般不顺眼了。

如今出了事,柔则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福子。

不过方才苏培盛搜查宫人们的住处,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自己单凭疑心,还不能直接给她定罪。

宫女都是八旗出身,若是随随便便直接打杀了,按理说是要被问罪的。

凭自己如今在胤禛心里的分量,恐怕他不会直接一笔揭过那么简单。

何况她在胤禛面前,一向注重维持自己亲善柔婉的形象,如今要想除掉福子这个眼中钉,也只能用暗中下毒之类的法子。

想到这里,柔则的眼神一转,不动声色的从福子身上移开了视线。

不止是宜修指给她的福子,其他宫人也未必没有嫌疑。

不如就趁着今天,挨个把他们的底细盘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