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常在入宫才多久?皇后娘娘竟然已经对她的心性看得如此透彻了?
不过回想起来,自家主子向来判断力过人,从前宜修所下的定论、所做的决策,从未有过失手的时候。
剪秋心里越发觉得,坐在主位上的皇后娘娘很有运筹帷幄的上位者风范。
“何况,”宜修继续说,“柔嫔也不是个能容人的,以她的气量,现在看着是对富察贵人加以笼络,日后真要看到她得宠了,指不定心里有多不是滋味呢。”
齐月宾颔首,深以为然:“柔嫔在宫中树敌无数,富察贵人敢这么随随便便就和她站在一个阵营,也不是个有脑子的。”
甄嬛亲眼目睹了华妃发落了夏氏,回到宫里后仍是心悸不已。
看今日夏氏对她和眉庄的态度,还有柔嫔亦是对她隐隐带着敌意,就知道她这刚一入宫,就已是十分惹眼。
夏氏愚蠢轻狂,不加掩饰,那其他人呢?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又有多少敌人在暗处而她有所不知晓的?
今日给中宫请过安后,新入宫的小主们就可以预备着侍寝了。
枪打出头鸟,如今她已然惹人忌惮,不如先暂时韬光养晦,至少避过了新人侍寝的这一阵风头再说。
万一皇上先翻了她的牌子,还不知道有多人要暗地里视她为眼中钉。
甄嬛这样想着,在心中暗暗的下定决心,她低声对浣碧道:“你去太医院把温实初叫来,就说我身子不适,记得,一定要温实初温大人。”
很快,一脸惶急之色的温太医匆匆赶到了:“嬛……给莞常在请安,常在哪里不适么?”
甄嬛给他使了个眼色,压低了音量说:“此番叫温大人来只是走个过场,温大人出了承乾宫后,只对外宣称我染了风寒,需要休养几日便可。”
温太医眼中的疑惑逐渐变成了惊喜,他小声说:“嬛妹妹,你若是不想侍寝,我可以开一具对身体没有损害的方子……”
甄嬛听的直感到一阵头大,这个温实初是不是又一厢情愿的误会了什么???
自己只不过是想短时间避避风头,不愿做头个侍寝的新人小主,在后宫中扎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