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行了,我出去的时候带着她就是了,至于平时这个贱婢在承乾宫做什么,本宫看哪个嘴碎的奴才敢说出去。”
锦画恭声应了,转头看向福子:“姑娘随我来吧。”
将福子打发到了外面,柔则心里这才稍微畅快了些许。
“娘娘,近来天气干燥,喝些菊花茶清火吧。”芳若拖着一条受过伤的腿,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杯茶递到她面前。
“嗯,放下吧。”柔则淡淡地应了一声。
“奴婢告退。”芳若有些艰难的欠了欠身,推门出去了。
柔则瞥了一眼她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心下暗暗觉得惋惜:芳若本是个不错的婢女,可惜落下了残疾,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当大宫女,实在让她这个一宫之主颜面有失。
罢了,也只好让她去廊下领个闲差了。
说起这个,柔则想到了年世兰身边那个跛脚太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竟让这样的下人当了掌事太监!
柔则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移开了目光。
齐月宾有了身孕没多久后,碎玉轩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芳贵人有了三个月的喜脉。
胤禛膝下原本只有两位阿哥和两位公主,子嗣略显单薄,如今刚登基不久,后宫中就频频传出喜讯,一时龙心大悦。
可这消息传到柔则耳朵里,就令她有些五味杂陈了。
自从她经历过丧子之痛后,每每看到其他人有孕,心底都会止不住升起一股浓浓的嫉恨。
这嫉恨日日夜夜折磨着她,令她几乎发狂。
柔则低头揪着手中的帕子,她喜爱梅花,所用的香囊、手帕,几乎都绣了梅花的图案。
想起从前曹琴默那个贱人是怎么栽赃自己的,竟还顺利的生下了温宜公主,如今更是得封了贵人,她心中的恨意更甚。
这生下龙胎很有可能会被晋位,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来日岂不是要爬到嫔位上,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那齐月宾平日里谨小慎微,延庆殿上下都在仔细侍奉着主子的身孕,不敢有一丝差池,自己想下手的机会实在是渺茫。
可这芳贵人就不一样了,碎玉轩的人又没有那么高明的提防意识,何况芳贵人为人粗心大意,她想安插人在碎玉轩动点手脚,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是个家世平平的贵人,就算出了事,皇帝也不会为了她大张旗鼓的深究吧?
柔则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眸色暗了暗,将芳若和锦画一同唤了过来,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芳若似乎踌躇了一下,还想劝她不要贸然动手。
锦画的眼睛却微微一转,她俯身,低声在柔则耳边说道:“娘娘若是想不着痕迹的落了芳贵人的胎,不妨……”
一个月后,碎玉轩传来消息,芳贵人用过午膳后腹痛不止,见了红。
等到太医赶到时,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太后听闻此事震怒不已,下令彻查芳贵人的今日的吃食,却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来。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芳贵人体内,有用过份量不轻的麝香的痕迹。
小产之后,芳贵人就开始精神恍惚。
柔则打着看望她的名义,私下里悄悄去过碎玉轩一次。
她见芳贵人正呆呆的坐在窗边,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无人注意的地方,柔则微微勾了勾嘴角,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
芳贵人听到动静,呆呆的转过头望向她。
她一旁的侍女连忙解释道:“柔嫔娘娘恕罪,我们小主自从小产后备受打击,一直这样病恹恹的,并非有意对您无礼。”
柔则已经恢复了往日里和婉的神色,她亲切一笑,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