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和皇权派又有一番争斗,天下不会安宁。”
炎帝娓娓道来,分析得一点不差,咏善听着心里也暗自生惊,抬起头,黑漆漆的眸子仰看着炎帝,虚心道:“请父皇教导。”
“当日不容你和咏棋的事,不仅仅是因为荒诞,更重要的是这样下去,日后必然引发宫闺大祸。宫廷是天下中枢,一点点动静,波及到下面就是血雨腥风。”炎帝沉默下来,眸子幽幽地盯在咏善年轻的脸上,道:“这件事,只有朕能为你料理。”
咏善如遭雷劈,脸上血色褪尽,悲叫一声,“父皇!”
“朕主意已定。这也是太子自己不惜性命争来的结果,世事如棋,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你料不到的。”
“父皇!”咏善膝行两步,抱住炎帝双腿,大哭道:“父皇开恩!父皇开恩!”
炎帝狠着心肠把他拂开,喝道:“来人,圣驾回体仁宫!”
内侍们过来开了牢门,见到太子抱着皇上的腿痛哭央求,个个瞠目结舌,赶紧过去把咏善拉开,按炎帝的吩咐抬了软椅就走。
咏临满心等着好消息,谁知道进来看见这场景,紧张地过去扶起地上的咏善,“哥哥、哥哥!怎么了?你惹怒了父皇吗?哥哥!”
咏善脸色纸一样白,眼珠缓缓转着,落到咏临脸上,目光令咏临这个粗神经的皇子看了也不禁一颤。
他再三问咏善,咏善却一个字也不肯说,虚弱地摇摇头,往床上一指,要咏临把他扶回床上。
咏临问不出个究竟,满肚子疑惑,心里猜测可能是哥哥和父皇私下聊得不快,父皇不肯放过哥哥。
难道父皇过来见了他们惨状,还一意孤行要把他们继续交咏升那家伙整治?
心里一沉。
从前父皇极疼爱他的,小时候更是常常把他抱在膝上玩,教他认字,可惜长大后就少碰面,偶尔见一次,也是离得远远磕头请安。明明嫡亲的骨血,怎么父皇就这么忍心?竟一点也不把他们当儿子看待?
咏临想到真切处,又难受又伤心,炎帝不来还好,一旦来了勾起他重重期盼,却转眼就化了灰,更加丧气,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咏善哭一场。
不过想起自己有照顾护卫咏善之责,这时候痛哭只能增加哥哥负担,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竟被他生生逼了回去。
牢门重新关上,又只剩他们两兄弟愣愣坐在没一点热气的床上。
两下相对,彼此都有自己说不出的心事,默默无言。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天已经黑漆漆。
外面叮叮当当
的钥匙碰撞声又响起来。
咏临神情一变,豹子一样窜起来,“父皇!”
看清楚门后出现的脸,僵了僵,“是你……”
“不错,是老臣来了。”
陈太医身后跟着陪他过来的两个小内侍,身上穿着正正经经的朝廷官服,大概是深夜风大,肩上还搭着边上缀了极名贵紫貂毛的大披风。
他没理会咏临满脸的失望,慢慢走进来,“皇上口谕,由老臣给太子疗伤。”